若柳琳琳真的服用麝香，倒也是个狠人。
白心婉赶到的时候，龚修已经在落花阁待了一会儿，他良久的沉默在目光触及到女人时终于结束。
“你来了。”
虽是短短三字，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自己对柳琳琳的一番话，竟能造成这般后果。
但事已至此，对白心婉也算是个交代。
见白心婉微微点头，龚修望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又道：“她已经歇下了，大夫说用量虽大，但好在不是长期服用，并未伤及根本。”
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能否让面前的女人彻底放下过去的恩怨。
闻言，白心婉神色不明在龚修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吟片刻她才开口。
“我本意是提点她不要再针对我，不曾想她如此偏激去伤害自己，我虽睚眦必报，却也不想伤人。”
这是白心婉的真心话。
龚修却是愣了愣。
从上次自戕后，她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原以为这些变化皆因入府后的苦难，不曾想她终是心善。
“是本王对不住你。”
龚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眸光闪烁间将视线落在了白心婉身上，见女人眉目素雅，神色淡淡，才发现自己从未好好认识过她。
白心婉则是垂眸细细品味了这番话里的深意，而后笑道。
“感情的事，何来对得住对不住之说。”
便在这时，一直在内室伺候的阿梅突然走了出来，“王爷，姨娘醒了，大夫吩咐煎的药已经给姨娘服下了。”
闻言。
白心婉起身，余光瞧向阿梅，浅浅发问。
“我可否进去看看她？”
阿梅先前和白心婉接触甚少，如今看到王府的女主人这般气度不凡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怵。
她捏了捏手心，躬身行礼道。
“王妃这边请。”
阿梅掀开蓝宝石一般的珠帘，方便白心婉走进，待人进去后她十分有眼色的又退了出去。
一时间，原本不大的内室只剩下白心婉和柳琳琳两人。
柳琳琳此时一身洁白朴素的亵衣，长发也随意的披散下来，毫无血色的脸和泛紫的唇，无一不显示着她的虚弱。
白心婉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对上柳琳琳略微躲闪的目光，开口询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柳琳琳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巴，满身的病态再配上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显娇弱。
“王妃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额……”
白心婉有些语塞。
她能有什么意思，她就是想问问柳琳琳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想不开对自己的身体下手。
这般想着，她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觉得一个女人，再怎么样都不该伤及自身。”
柳琳琳有些愕然，怔愣片刻后突然苦笑出声：“昔日的王妃姐姐，又何曾比我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