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二弟竟然也学会说好听话了?”胤禔面露讥讽,转头看向四阿哥,“老四,你可别被他现在的样子给骗了,他的性子可是跋扈的很,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安安分分!”
“大哥可不能这么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总不能一直以老眼光看二哥。”
“哼!”直郡王甩了下袖子,“被圈禁还整日在府上花天酒地的人能改了性子?我看他现在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知道今世不同往日,还想让你死心塌地给他分担差事罢了!你若是真信了他,往后功劳再被人抢了,可别怪哥哥我今儿没有提醒你!”
直郡王说的话其实已经很难听了,但被说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反应,废太子更是脸上带着笑意,“三弟、四弟、五弟,咱们兄弟也好些时日没有在一道儿喝酒了,我让你二嫂准备些酒菜,不如你们今日就到我府上用膳?咱们兄弟,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五爷率先摇了摇头,“二哥,我和人有约在先,不好背信弃义,还是改日吧。”
诚亲王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文雅的样子,“我和翰林苑的几位编修还要参详怎么撰写《四库全书》,实在是没有空闲。”
废太子殷切地看着四爷,八贝勒却上前开口了,“二哥有所不知,四嫂卧病在床已有多日,四哥要看的公文都是在府上看的,这酒局还是往后再定吧。”
听到八贝勒提起四福晋,废太子的脸色有几分尴尬,讪讪道,“四……四弟妹身子不爽利啊,那就算了。”
等一行人散了,胤礽站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门口儿,神色却有些悲戚,“原来沧海桑田真的只不过是一瞬间。”
刚去内宫之中给诸位娘娘请过安的瓜尔佳氏听见他这句话,眼眸晦暗不明,“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虽说咱们和那个位置是再没有什么可能了,可只要有汗阿玛在一天,二爷您自个儿不犯错,他们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福晋来了”,胤礽回过头来,看了看医生正红色旗服的瓜尔佳氏,“你不必劝我,爷想的开,他们一个二个都以为那是宝座儿,殊不知高处不胜寒。”
“不先站在高处上,又哪里知道寒呢?”
紫禁城的风沙很大,瓜尔佳氏这句话随风飘散,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起风了, 爷,咱们也该回了。”
“回吧,李佳氏还在府里等爷用膳呢!”
废太子走在前面,没有看到身后的瓜尔佳氏听到他的话时瞬间扭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