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福晋,您这是做什么呀?可吓坏人了。”兰香先是吓得猛地站起来,看清楚来人,有些不满。
“哭!就知道哭!”瞪一眼兰香,李云琴往屋子里走了几步,一把扯掉宋氏擦泪的帕子,“嚎什么嚎,主子不过是中了箭,你这给您号丧呢!”
“妹妹,你”,宋氏还从没有见过李云琴这样的样子,有些胆怯,又有些不忿,“我哭我的,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你这么狠心,枉主子平日待你那么好,你倒好,主子出事儿了,你这一滴泪都没有掉,你还真是心狠!”
“我心狠?我心狠也比你只会抹泪的强!”李云琴往椅子上一坐,指着宋氏的鼻子道,“一整天了,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哭得人脑仁疼!我可告诉你,你少在这儿做这种丧气样!主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儿的,你若是真无事可做,去佛堂给主子抄经去!”
“都中箭了,还能......”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宋氏果断闭嘴,只是未尽的话还是能听出她的意思。
李云琴冷哼一声,瞪她一眼,“宫里头皇贵妃主子病了,我没功夫理会你,我就说一遍,你再给我哭来嚎去,我让人堵了你的嘴,也好图个清静自在!”
她转完,转身往外走,留下一屋子愕然的人。
李云琴都走出十几步开外了,高无庸才回过神儿了,天啊!这还是庶福晋吗?
实在是太泼辣了,和平日简直不像一个人!
屋内,宋氏的泪早就不流了,她呆坐好一会儿,气呼呼砸了一个杯子,“神气什么啊!”
“格格,庶福晋说的也对,主子爷一定会没事儿的。”兰香刚一开口,就换来宋氏一记白眼,“你懂什么,我不哭得惨些,回头主子爷回来了,得知他出事儿我不声不响的,会怎么看我?”
兰香猛地噎了一下,她真以为格格是因着主子爷出事儿才这么伤心,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她嘴巴蠕动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夜深了,打盆水来,伺候我洗漱,也该睡了。”
宋氏下了床,给自己倒杯茶喝了几口,“今儿我这也哭闹够了,比着祥荣院那位,谁不说我对主子爷更上心啊。”
兰香实在没忍住,扭头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给宋氏打热水去了,屋内也安静了下来。
但皇宫内一处府邸,却是笑声不断。
乌雅氏手上给六阿哥绣着香囊,脸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容,“真苍天有眼,这四阿哥一出事儿,对承乾宫那位可是天大的重击,这指不定宫里这几日就要办丧事了。”
“主子,那四阿哥会不会真......”
“那谁知道呢?这上了战场有伤了还能回来的,也有再也回不来的,当年皇上平三藩时候啊,也曾受过重伤,不也没事儿?”乌雅氏毫不在意,又绣了几针,这才就着灯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