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培盛说,主子今儿被皇上骂了?”李云琴神色淡然,“做儿子的,哪有不被老子骂的?皇上肯骂您,要妾说,这可是好事儿。”
感情挨骂的不是你?四爷瞪了她一眼。
“主子别不信,您瞧三阿哥,整日抱着本书在啃,什么正经差事也没有,想挨皇上骂都挨不了不是?”
见四爷神色微动,李云琴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妾在家时候,底下还有个庶出的妹妹,是府上丫头生的,妾的阿玛和额娘就跟府上没有这人儿似的,甭说挨骂了,就是想见阿玛一面儿都难。有一回,妾淘气,打翻了阿玛的好酒,可挨了好长时间骂,妾委委屈屈的,就瞧见她站在一旁,看着妾的眼神儿竟说不出的羡慕,那时候妾年纪小,看不明白,后来妾总算明白了,这孩子多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挨骂的。”
四爷咀嚼着嘴里的菜,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和缓了些,“照这么说,你小时候也是个惹祸精!”
“妾现在也是个惹祸精,往后主子就知道了,妾可淘气了,脾气还大。”
“还用往后?爷又不是头回儿被你甩脸子。”
李云琴笑笑,“那也是妾在乎您,不然妾早就乖乖躲屋里,见都不见您一面儿了。”
四爷“嗯”了声,又听李云琴开口道,“主子,妾和您说个正经事儿,妾今儿盘了账,咱们府上也就剩三四千的银子,妾寻思着,能不能做些事儿,挣些家业?”
“你?挣家业?”四爷狐疑地看看她,明显不信。
李云琴也不气,“妾这不也是正琢磨呢嘛,妾手里也有些体己银子,先拿着试试。”
“你想试就试,赔了银子可别少爷哭鼻子。”
看吧,瞧不起女人可是从古至今男人的通病!
“妾就算赔了银子,最坏不还有爷养着妾吗?妾可不怕,倒是爷,这府上的银子可得紧着点儿花了,今年的份例内务府还没给,这转眼又是皇上万寿了,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太子想用银子,你说,爷该不该给他?”
苏培盛被四爷的话揪得心都提得老高,忍不住抬眼去看李庶福晋,唯恐庶福晋将他给出卖了。
李云琴挑眉,神色茫然,“太子想用银子,也不该找主子要啊?他缺银子不是一向找赫舍里家讨要的吗?怎么?莫不是他”,她猛地顿住,捂住嘴,压低了声音,“天啊,太子爷的胆子也太大了,户部的银子也敢......”
四爷只是瞧她,眼底带着讥诮,“他胆子可不是第一天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