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贴在顾萧亦的胸口，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怎么都觉得心安。
只是……她不能那么自私。
“我会跟你去争取，但是凡事……都不一定能如愿以偿，所以我说，要是明天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宴会上，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情况，那我们……只能认命了。”
楚知言从小到大，是个不信命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开始信命了。
她相信，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一开始安排好的。
不管是要遇到什么人，要经历什么事，都是从一出生起，就注定好了的。
虽然有些荒诞，但是她信。
“知言，命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怎么能认？”
顾萧亦怎么都不敢相信，从前那个信誓旦旦对他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才不信那什么命运，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的人，现在竟然告诉他，她信命了？！
“顾萧亦，有些事情，如果争取过了，还不能改变的话，就不应该强求了。”
“知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这么轻易说放弃的！”
听顾萧亦这么一说，楚知言都还能够想得起当年的自己，是多么自信满满地对顾萧亦说的话：“你看到那个目标吗？我一定会把达成的！”
当时的顾萧亦还调侃她说：“万一达不成呢？”
“哼——”楚知言白了顾萧亦一眼，“怎么可能？我楚知言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要是达不成，我直接跪下给你磕头！”
顾萧亦有些惊讶：“这么狠？”
“不狠点，怎么逼我达到目标？”
“那我就等着你给我跪下磕头了。”
“你就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我楚知言可只跪过我母亲，要想我给你磕头，门儿都没有！”
后面，楚知言真的达成了目标。
当年的她，真是为了一个目标，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完成的。
可是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股气劲儿。
好像年纪越大……她就越没有斗志了。
越来越佛了。
她以为每一个人都会这样，最终都会被现实打败，向现实低头。
不过瞧着顾萧亦那一股子想要死磕到底的狠劲儿，她在心里自嘲，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的。
“知言，你不能放弃！”
顾萧亦带着迫切语气的话再一次在楚知言的耳边响起，楚知言摇了摇头，说道：“顾萧亦，你就不能乐观一点吗？我这是在逼你，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顾萧亦推开楚知言，双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两只好看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出来一点说谎的迹象。
但是……没有找到。
楚知言没有说谎。
顾萧亦心里的那股惊慌失措的情绪终于被她驱散，不过还是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