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趴在门边，通过小小的猫眼看清楚门外顾萧亦的一举一动。
顾萧亦也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他眼神落下的位置，好像也是猫眼所在的高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球球从卧室跑了出来，到楚知言的脚边，欢喜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楚知言低头看它，竖起自己的中指放在唇中央，做出来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球球，嘘——别出声！”
也不知道球球到底能不能听懂，在楚知言说完之后，球球也只是停下来了自己的欢呼，歪着狗头，睁着大眼睛望着楚知言。
看这个样子，球球应该是听懂了的。
等楚知言再一次把视线从球球身上收回，看向猫眼外的顾萧亦时，发现顾萧亦的嘴唇张了张。
她听不清楚顾萧亦说的话是什么，只是稀奇能够从他的唇形当中辨别出来，顾萧亦说的话是——晚安，我走了。
之后，顾萧亦就转身走了，猫眼当中就看不到顾萧亦的身影。
楚知言垂下眼帘，就着刚才顾萧亦说的那一句‘晚安’，她微微挑起了眉头：“嗯，晚安。”
随后，楚知言蹲下身子，揉了揉球球的狗头：“球球，以后家里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她从柜子当中拿出狗粮，伸手抓了一把握在手心，放到了球球的嘴边，展开手，让球球吃自己手心里面的狗粮。
等喂完了球球之后，楚知言拿起浴巾进了浴室，她把衣服脱下来放到一边，拧开热水，任由热水从自己的头顶流下来，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绪沉静下来。
头发顺着水流粘在楚知言的脸颊，她将头发尽数撩到耳后去，微低着头，盯着地面。
楚知言在想很多事情，脑海里面的记忆画面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知言，你信我。”
“有些事情，我不能说。”
“言儿，你就好好和他在一起，等他再一次爱上你的时候，再狠狠地把他给踹了！”
“萧萧，他得和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
那些人、那些事，一直在楚知言的脑海当中不停回放着，她有些烦躁，把水开得更大了些，试图让水带走那些烦人的思绪。
她猛然间睁开眼睛，盯着瓷砖墙面上的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只是随意找到的一个聚焦点，能够让她发呆。
而她的发呆，也不是单纯的发呆，而是利用这种愣神来安安静静地思考某一些事情。
她沉思的时候，最爱这样，盯着一个地方，目不转睛，那个地方也不固定，可以是椅子，可以是天空，也可以是树木，凡是她想发呆思考时第一时间捕捉到的那一个点，就是她愣神的聚焦点。
她忽然之间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顾萧亦的胸口，是有一处伤口的。
而那个地方，在七年之前他们分开的时候都是没有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七年的时间，顾萧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个伤口，又是怎么弄的？
那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伤口。
有点像……
枪伤？
但是楚知言也并没有见过真实的枪伤，只能够凭借着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些画面来判断。
楚知言仿佛是迫切想要知道顾萧亦胸口的那处伤口到底是不是枪伤，拿起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头发也还是湿漉漉的，就走出了浴室。
她在浴巾上面擦干了手上的水渍，拿起手机，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框搜索枪伤。
可是，浏览器根本找不到真实的枪伤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