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究竟在哪里?
梁鹤祯就快要睡着了过去,忽然闻到了一股迷烟的味道,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屋外一道影子迅速闪过,须臾他听见有东西落地。那影子像是扛着一个人离开了。
梁鹤祯这才出门查看,地上还遗落吹迷烟用的竹筒。
这衙门还真是热闹得紧,有人想迷晕他,有人却不让他晕。真是有趣得很,这会子只怕这两方势力要吵起来了。
正如梁鹤祯所料,欧阳旌的卧房,欧阳琅姝跪在地上。
欧阳旌一脸怒容却也没有大声训斥:“我辛辛苦苦培养你成为一个大家闺秀,你却学了这些后宅的乌糟手段。姝儿,爹的本意是想送你入宫的,凭着你的美貌与才智定能在宫中争得一席之地。你不该自甘堕落的,他梁鹤祯不过一介布衣,是不会有前途的!”
欧阳琅姝低着头一言不发,欧阳旌直摇头,这个女儿还真是无可救药了:“你一向懂分寸,为何这次却如此莽撞?眼下爹需要他出谋划策救出你弟弟,你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横出枝节,你这是存心要你弟弟的命吗?”
欧阳旌的确是很用心培养这个女儿,虽然他只是小官,但如果他的女儿能成为宫中的娘娘,那他以后就多了一条出路。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这个女儿太让他失望了。
儿子他不得不疼,毕竟只有这个儿子,虽然是庶出,但至少是个儿子。女儿虽是嫡出,可再好也只是女儿,迟早都是要出嫁的。
在儿子和女儿之间权衡,他心中的称自然是要偏向儿子了。
“你还是不知错吗?你当真是要爹对你的付出都付之东流吗?罢了,你既然还是不知悔改,从明天起,你就去镜水庵好好修身养性。”
欧阳琅姝难以置信地看向欧阳旌:“爹,你这是要赶我走?”
欧阳旌揉揉眉心:“爹只是希望你能冷静地想想,究竟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你的未来,是要跟一个藉藉无名的村夫过,还是嫁给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翌日,梁鹤祯醒来天色尚早。
昨晚那一出动静之后,梁鹤祯反而睡得十分安稳。
虽然他并没有对匪窝抱有多大希望,不过依照县令的脾气,只有顺利帮他把人质救回,他才会告诉他簪子究竟从何而来。
而欧阳旌打着那支金簪是证物,所以理所当然地将簪子收了回去。意图很明显,救回人簪子才会归还给他。
寻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了一丝线索,所以不管龙潭虎须他都必须走一趟。
人手已经召集好,梁鹤祯扮成了县令的模样上了马车。这个时候,马匪当然已经派人在衙门盯着了,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这才让人传信回去。
依照马匪的要求,他的马车到了一处山脚下停了下里。梁鹤祯下车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接应,一阵风刮来,他这才发现林子里有一家废弃的城隍庙。
城隍庙破败不堪,梁鹤祯在门槛边上发现有脚印,他推门而入却没有发现里面有人。
倾斜的供桌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幅地图,地图上还标记着一个红点。
这帮马匪还真是够小心的。
地图标记的地方车马无法通行,他只好提着箱子按照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去。
马匪在信中特意说明只要黄金白银不要银票,还作案手法还真是娴熟。用银票容易被人盯上,所以他们只要黄金白银,这就很有头脑了。
梁鹤祯提着一箱银子走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地方,然而这里只有一棵大树半个人影都没有。
梁鹤祯很清楚对方的小心,所以也很肯定从他出门开始身后就一直有人跟踪着。
这时候他必须有点反应,否则对方也会察觉有破绽。
梁鹤祯愤怒地将地图揉成团扔了,提起箱子就要往回走,这时候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站住!”
梁鹤祯回过头,对方蒙着脸扛着刀:“银子都带来了吗?”
梁鹤祯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五千两银子:“人呢?”
那人走了过来,扯出一块黑布条:“把眼睛蒙上,这是我们的规矩。到了地方,钱收了,人自然也会放。”
梁鹤祯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该不会连朝廷命官也想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