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一唱一和地走了出去,县丞在屋里冷笑:“能让你们如意,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苏云染倒也不是非要执着于一块沙地,只是这县丞实在是有些欠抽了。
“鹤祯。”一道柔柔的女声把苏云染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转过头望去,不出所料正是县令千金欧阳琅姝。
跟秀才的传闻苏云染的直觉是跟她脱不了干系,只是她现在也没有证据倒也不好质问人家。
梁鹤祯皱起眉头,很客气地退了一步:“欧阳小姐。”
欧阳琅姝一双蛾眉紧蹙,如今在她面前两人生疏到这个地步,就是为了这个苏云染!
“鹤祯,我爹正找你呢!你今日为何来得这么迟?”欧阳琅姝收敛情绪非常快速,好像刚才令她不愉快的情景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梁鹤祯半点都没有要去找县令的意思,欧阳琅姝只好望向苏云染:“我爹肯定是有急事找你相商,苏妹妹你快劝劝他吧!”
苏妹妹……这称呼真的是很微妙呀!
梁鹤祯却牵着苏云染的手笑道:“那好,我们一起去,正好我们也有事情想找大人。”
欧阳琅姝被快步走在前头的两人给甩下了,一方手帕都快被她给扯烂了。她就不明白了,苏云染有什么好的!要说相貌气质,她乃是官家小姐难道还会输给一个农女吗?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苏云染会什么,会做饭?
两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可比性,梁鹤祯非池中之物,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怎么可以是个大字不识只会在厨房里打转的农女呢?
苏云染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后头看见了欧阳琅姝晦暗不明的脸。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县丞也是没想到县令出门一趟这么快就回来了,梁鹤祯直接就说起了沙地的事。
县令可高兴坏了,税收是最直接反应一方父母官的工作成果。荒废的沙地从来都是无人问津,今天竟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他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卖的。
“鹤祯呐,你们想要沙地种什么呢?你们可想清楚了?那地可不小一亩多,这样算下来你们要增加的税可不少。”县令满心欢喜,还是要假模假样地再三确认。
梁鹤祯坚定道:“我们都想好了,就是价格嘛……县丞大人要用泥地的价格卖,这……”
县令干笑了几声摆摆手:“这个老曹啊,做了这么多年县丞还是一点都不懂变通。这事不是问题你们就放心好了,价格嘛,我做主了就八十两怎么样?”
泥地三百两,沙地八十两,这个价格苏云染还是挺满意的。不过她也很清楚县令给到这个价格,倒不是卖梁鹤祯人情,而是想给衙门多一份税收。
比起这八十两微不足道的收入,后续的税收才是大头。所以县令是个聪明的生意人,这个价格顺水推舟,一举两得。
梁鹤祯回头与苏云染对视一眼:“好,那就这个价。”
县令也十分高兴:“那行,待会我就让老五这一班人去上河村给你们丈量确认地契。这事我拍板了,你们就不用跑县丞那,我来搞定。”
梁鹤祯被留在了县衙,县令的确有点事情要找他相商。苏云染决定先会醉云斋,可没想到欧朗琅姝却在门口堵了她。
“苏妹妹,这么着急就要走了?你难得来一趟县衙,要不,跟我到后院坐坐吧?”欧阳琅姝笑得还真是人畜无害,似乎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两人都已经闹到台面上了。
“欧阳小姐大可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区区村妇,不敢与县令千金攀交。再者,上次的事欧阳小姐若是忘性大,那我不妨提醒一二。欧阳小姐年轻貌美,何必非要纠缠一个有夫之妇呢?”
苏云染站得笔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欧阳琅姝挤出来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苏妹妹还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妨直说了,若不是你横插一脚,他本该娶我从此平步青云。”
苏云染不可否认地点点头:“若是他娶了你,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借助县令的人脉平步青云。可惜啊,这还有一个前提,前提是在他性命垂危的时候,你得在他身边陪他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