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嚓”一声关了,林长风颇有一种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他晃晃脑袋,回家去了。
林蓁关好门,和谢珩一块进去了,谢珩还没有吃完饭,林蓁给他煮了碗面,晚上的肉汤还剩一些,做成底汤,配上翠绿的青菜叶子,又煎了个荷包蛋,热腾腾的发出香味,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林蓁托着腮,在旁边看着谢珩吃,果然啊,人长的好看,做什么动作都优雅。
谢珩吃了一半,抬头对上她目光,不太确定地问,“要不分你一半?”
林蓁一噎,道:“不用不用,我就是觉得你比较好看。”
谢珩:“……”
他吃了面,收拾了碗筷,林蓁屋子里亮着光,小庭舟抱着自个的小枕头跟在她身边转悠,小家伙日常最爱做的事,变着法的把自己送上林蓁的床。
谢珩唇瓣勾了勾,进了三兄弟的屋子,谢子安在屋子里收拾明日去学堂的东西呢,他眼底闪着明媚的光芒,谢珏还是和以往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子边,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子安,去看看舅舅。”
谢子安明白,大哥这是有话要单独和二哥说,他很懂事的放下东西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兄弟俩人,谢珩手放在谢珏肩膀上,少年清冽嗓音里带了几分无奈的宠溺,他道:“阿珏啊,大夫都说你的病可以治的。”
“大哥,你信吗?”谢珏清冷道:“我不信。”
他自娘胎里就带病,从会吃饭就吃药了,就这么过了十四年,他心疾发作过多少次?又有多少次他都觉得自己捱不过去了,他从不敢奢望明天。
或许哪一天,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所以就不想去学堂?”
“去了有什么用呢?大哥,你该懂的。”谢珏欣长睫毛下,光渐渐暗了下来。
谢珩懒洋洋靠在他旁边桌子上,少年眉眼里带着不容易显露的心疼,他道:“阿珏,就当你心疼心疼长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兄一听夫子的之乎者也就头疼。”
谢珏看去,很是无语,“大哥,你不想去也要去的。”
他家长兄以前是最随性散漫的性子,你若是问他奇闻异事,话本子里的故事,他能和你说上三天三夜,可你让他听夫子教诲,少年潋滟丹凤眼一皱,手中长剑耍的眼花缭乱,只差拿着剑对夫子说,再啰嗦一个字,便教你人头落地。
“大哥,我们只有你了。”谢珏说完这句话,低垂下头。
谢珩揉揉他脑袋,道:“不勉强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听大夫的话,另外,三个月后学院招生,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好。”谢珏应下,他这条命,还能不能活三个月都另说呢。
第二日,林蓁起了个大早,谢珩比她还早,他已经抱了柴生了火,林蓁洗漱完进屋帮忙去了。
“你……”谢珩顿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为好,林蓁纠正,“浓浓。”
“蓁儿。”
林蓁:“……”
“你不用特意送子安和庭舟,我和他们一起回来。”谢珩道,虽说学堂比学院放学早,可兄弟俩人可以在学堂里做功课等谢珩一块下课回来。
林蓁眼睛微微亮,“你晚上要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