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便有司天监掌司同她说过,那凤命之人,就在她大成。
如此天星命格,若能相配。那必是保佑她大成荣昌永盛,国运长久啊。
皇后见着成墨一脸为难,似是不大想讨论自己婚事,便开口道:“母后,早前臣妾邀宴时,便说若有闺阁小姐们愿来献艺,皆可大方上台,如今瞧着来的不少贵眷闺秀们都带了器乐,不如,就叫闺秀们上台一献可好?”
太后也不想将成墨逼得太急,便只是笑道:“罢了,你们都下去坐着吧。”
这时,就听皇后忽然朝着女眷席上一文家小姐道:“听闻,文家小姐一手琴谈得是极好,不知本宫今日可有幸一赏?”
这文家乃是先帝太傅一家,今朝虽不入朝堂,却依旧得了脸面。
文家小姐这琴,也是皇帝从前亲赏的。
文家小姐见皇后亲口点了自己,心中便是雀跃。
立马起身行礼道:“那民女便献丑了。”
说罢,便叫身边丫头将琴给抱了上来。
陆观澜对这些琴棋书画本就没什么兴趣,只兀自埋头吃点心瓜果。
这时候,岳嬷嬷也带着阿梨来了。
阿梨一见陆观澜,脸上的忧色终于消除。
“小姐,”阿梨到了陆观澜近前,便凑近陆观澜耳畔轻唤道。
陆观澜笑了笑,轻声道:“放心吧,我无碍。”
想来,阿梨该是在随岳嬷嬷进来时,同岳嬷嬷问起过自己。
岳嬷嬷虽不会将云熹宫中之事告知于阿梨,却也会同阿梨说起她去了云嫔处。
阿梨是晓得她同云嫔如今有什么过节,自然是担心了。
文家小姐一曲罢了,便得底下众人称赞。
就连太后点头称道:“不错,果真是琴音婉转,动人心肠。”
文家小姐一曲琴音后,便有那李家小姐上台赋诗。
陆经竹在底下看着,觉着都无趣得紧。
随即,抬眼看向陆观澜。
见着陆观澜只一心埋头吃点心,陆经竹忍不住勾起唇角。
就陆观澜如此模样,哪里像是嫡出的小姐,分明连她这个庶出的都不如。
这时,久未开口的陆莲青忽然道:“想来,真是羡慕大姐姐,她坐的是近前的位子,离娘娘太后近,能说得上话。不像咱们,只能坐在席位的末尾,连给娘娘太后们请安的资格都没有。说起来啊,嫡女庶女还真就不一样。”
换做从前,陆莲青说这话原本也算不得什么,更不能叫陆经竹在意分毫。
可不知为何,陆莲青如今话少多了,这一旦说起话来,却是句句都扎在陆经竹心里。
陆莲华虽性子怯懦,可察言观色倒是学会不少。
一眼瞧出了陆经竹的不悦,陆莲华便道:“大姐姐素来不在意这些的,想来,也是路上同皇后娘娘碰上,这才同娘娘一道来的。”
陆经竹冷哼一声,“不过是坐得靠前了些,有什么不得了。”
陆莲青望着陆经竹,却是一笑,“是呀,不过是——坐得近了些。”
眼看着众女眷献艺都献得差不多,陆经竹还未上台。
就是陆观澜也有些等不及了,她实在想看看,前世陆经竹名动京都的,究竟是什么舞。
她前世没能有机会入宫,便是宋月梅带着陆经竹来入宫赴宴。
后来听说,陆经竹一舞倾城,更是将京中所有女眷比了下去。
这寻常的歌舞她还是见过不少,便更是对陆经竹这倾城之舞感兴趣了。
这时,忽见陆经竹起身,却并未上台,而是绕过席面,朝着陆观澜而来。
陆观澜放下手中刚喝了一半的茶盏,看向陆经竹。
陆经竹近到身前,朝着陆观澜行礼道:“姐姐,我可以上台献艺了吗?”
皇后听见了陆经竹的话,忍不住扭头。
陆观澜笑了笑,“妹妹若是想上台献艺自行上台便是,何故要来问我?”
陆经竹一副怯弱模样,像是平日在府中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妹妹……妹妹只是怕姐姐不悦……”
这话在皇后听来,更像是陆观澜平日里常苛待陆经竹一般了。
陆观澜却并未理会陆经竹这幅委屈模样,只是道:“既然妹妹如此犹犹豫豫,那便还是让姐姐线给皇后送了礼,再上台献舞吧。”
陆经竹一愣。
她此番本是想让皇后娘娘瞧瞧,陆观澜平日在府上骄纵跋扈,不曾想,陆观澜却说要先送礼。
若是陆观澜这礼一送上去,那这席面势必会乱。
若是乱了,她还如何献舞。
便立刻道:“姐姐还是等妹妹献舞后,再给皇后娘娘送礼吧。”
陆观澜抬眼看着陆经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