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就要忍不住,想要扭头直接开骂的时候,手腕却被宁九天扣住了。
她怔了一下,抬眼看过去,就对上了他那双如墨的眼眸。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天生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方才怒火冲天的情绪,瞬间就这么平静了下来。好似刚才肝火大动的人,根本不是她。
她微微抿唇:“夫君,我们进去吧。”
宁九天微微颔首:“关门。”
随着监国府的大门缓缓地关上,外面再度响起了田江油腻的声音:“之之,我对你才是真心的,你千万不要受到宁九天的胁迫!”
听着田江那一句句的自我幻想,乔之如觉得自己的怒气再度扬了上来。
门被关上,她也没有了之前的顾忌,双手叉在腰间:“他都这么欺负到头上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多少人在看笑话,你知道吗?”
相较于她的怒火冲冲,宁九天的神色很是淡然:“看谁的笑话?”
一句话让乔之如有些语塞。
自从田江开始堵门之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不是说她不敢,而是实在不想见到油腻腻的田江,听着那些老掉牙的情话,她觉得自己都要吐了。
偏偏田江还是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每天守在监国府门口大说特说。
她也真的是奇了怪了,千屿国的民风这么彪悍吗?
一个书生对有夫之妇求爱,大家竟然都这么淡然处之?
现在看着宁九天一副极为淡然的姿态,她突然觉得问题的根源很可能就出在宁九天身上!
她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能看谁的笑话?人家都堵家门口了,你连手都不敢动!”
表面上是回答问题,实质上她是在骂宁九天窝囊。
不知道是宁九天没有听懂,还是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并没有在这句话上多说什么,反而开始了条分缕析的解释。
“田江现在的行为是标准的有辱斯文,京都的官宦之家,哪一个不以其为耻?他这么胡闹下去,丢的是他田江的脸,也是田家的脸。”
他说的很是淡然,她听的却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
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向着他身后的大门看了看,轻声说道:“夫君的意思是,他这么做是自绝于人民面前?”
对上宁九天疑惑的眼神,她立刻轻咳了一声,换了一种说法:“他这样算是将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所以没有人会同情田家,更不会帮田家?”
“对。”
“那他费这么大劲折腾干嘛?难不成他和田家其实有仇,想要将田家一举摧毁?”她开始大开脑洞,一个生父逼迫生母怀孕,孩子隐忍十八年后复仇的故事,在脑子里成型。
宁九天微微一笑:“他自然是觉得能走到最后,对我宁九天进行胁迫。可是他怎么就没有想了想,区区一个田江,我怎么会看在眼里?”
乔之如错愕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外面突然不知道响起谁的声音:“哎呀,这田二公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倒地了?”
“该不是刚才被监国府的人暗中下手给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