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徵往前一步，声音放低了些，“是关于车祸的事情的，蒋总。”
季芊知道事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的安排。但她和严徵谁都还没有跟他提起过。严徵现先说了下之前的猜测和可能。
然后低下头，声音小了些。
“大点声说。”蒋亦峥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现在他就跟一块冰块似的，冷淡又疏离，眼底但这些狠戾的神色，跟平时在季芊面前完全不一样。
在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从前都是被偏爱的。她想起刚用顾思琪这个身份活着的时候，他就是这个眼神。像是对任何的事情都不上心。
对任何人更是毫无关心。
但是，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变得柔软，变得如水温润，变得只有了她。
季芊出神地摇摇头，感叹自己实在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明明只要再细心一点，她就能看得出来，蒋亦峥对她跟别人都不一样。
偏偏自己信了最不该信的人。
严徵的声音让她回神，“警方现在已经确认了，这起事故是人为的。肇事司机逃逸已经被抓捕归案了，据悉这个人欠了很多赌债，都在一夜之间就被还清了。”
蒋亦峥见他停止，冷声问：“然后呢？”
“暂时还没有其他消息。警方还在追查，所以眼下我也就只掌握了这些。”
严徵眼神闪躲，明显是有些害怕。
季芊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便将一只手扶在蒋亦峥的肩膀上，揉了揉，示意他稍微冷静。
果然，再开口时，整个人都缓和了不少，收敛起了平时会有的锋芒，再问，“其他途径呢？还有什么别的途径能让我知道这个幕后黑手。”
床脚的人惊恐地抬眼。
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向冰冷如蒋总这样的人，竟然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而且还是对女人。他恐怕是能记一辈子。当他刚适应了一些，又更是诧异地直张口。
蒋亦峥不说话，反倒是身边的蒋太太在做主导。
“你说，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不清楚，大概是一直在跟踪我？或者非常了解我的行程？”
蒋亦峥说完，两个人纷纷看向了严徵，毕竟他就是那个非常了解蒋亦峥行程的人。但他迎上两双审度的视线，吓得只有摆手。
激动地往前一步，“不是我。蒋总，太太。要是我的话，我还何必告诉你们这是一起人为事件呢？我直接隐藏下来不是更安全？”
病床上的人看向季芊，淡然问道：“你相信他吗？”
季芊抱着手，两个指头放在下巴上思索片刻。这一个片刻中，对于严徵来说是有多么的煎熬。
直到她说，“我信。”
感谢太太不杀之恩。
顿了顿，她却又说：“除非他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
严徵焦急地开口说道：“不对，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知道蒋总的行程。是司机，司机小李也知道的。”
这下，蒋亦峥的脸是彻底沉了。他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再重新抬眸看向严徵。
“我记得这个小李，是我那个不亲近的堂伯介绍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