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里出来，季芊才觉察到蒋亦峥有些不开心。
两个人并肩坐在后排，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她感受到自己放在座垫上的手旁边，有另一只手离得很近。却就是不牵住她。
前面的司机增加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快要到家的时候，季芊开口，“师傅，先停一下。”
车缓缓停在路边，季芊蹦跳地走进了一家蛋糕店里。不一会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盒子。蒋亦峥看见她回来，又收回了眸子。
季芊不再看他，继续保持着沉默。
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前便要离开。临走前还说了句，“先生太太，新年快乐。”
她微笑着回应了对方一句，“新年快乐呀。”说完，看着人离去，才讪讪回了房子。
过程中蒋亦峥始终冷着一张脸，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也不先进屋。总觉得他没有生气，但是一张脸上有灰得吓人。
进了家门，季芊刚要开口缓和气氛。人径直转身上了楼，并且附赠了她一声利落的关门声。
季芊暗暗腹诽，“小肚鸡肠。”
她也自顾回了房间，换下脏衣服。左思右想还是把刚才卖回来的蛋糕拿出来，放上两把小勺，循循敲开了蒋亦峥的门。
或许对方没有想到她会来敲门，在房间里动静有点大。
像是从床上摔下来一样，随后是快步走到门边的声音。但是，门却没有开。
里面的人冷声问道：“有事？”
“嗯，有事。”季芊的耐心倒了极限。直接打开了门，她知道蒋亦峥从来没有锁门的情况，所以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
门一开，两个人先是眼神对视，随后对方愣了两秒，脸上的神情却温暖了些， “你干什么？”
“你慌什么，我就是来问你吃不吃蛋糕的。”
季芊站在他门口，双手捧着一个小蛋糕。她的样子很温柔，可是行为多少有些像在耍流氓。
不等他邀请，直接走了进去，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背对着他柔声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蒋亦峥依然负手站在门口。
她好像不在意他的答案，继续追问，“你为什么生气？”
季芊缓缓转身，试图找到蒋亦峥的眼睛看，可对方明显有意回避。她走到蒋亦峥的面前，只要他伸手，就能将她推出门口。
但是他并没有。
“你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去的房间，所以生气了？”
蒋亦峥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回忆起刚才的一切，他越是在外面耽搁一秒，说明面前的人被占便宜的时间越长。明明他们可以省略掉这个过程。
可是季芊却死活不同意。
“为什么？”他原本是问自己的，却不经意地说出了口。
她偏头看着他，那些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混账话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望着他，希望人能给他一个回应。
“为什么不能让我帮你？为什么要跟我分的那么清楚？难道你就一分都不能欠我的？”
不能欠，是为了到时候才能走的干脆。
她是那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