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等一下!”楼祯快步追上来,眼神有些犹豫,跟着走了许久才开口,“成王得避嫌,所以一直是昭阳陪着北羯那个小公主,你知道她对你的心思……”
玄戬脚步一顿,楼祯却并未在深说,“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楼祯如今跟昭阳再没瓜葛了,就算有,那也只剩一点相识多年的情分,但相比大局,那点情分不值一提。
玄戬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门阀出身,几乎从懂事起就对权利有着迫切的渴望,他求得是庙堂高坐,手掌大权,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
楼祯先一步离开,在喧闹的街道上留下一抹孤寂,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玄戬不禁常叹一声,通往权利的路注定是孤独的,他所谋所算,皆是为了自己,也只能为自己。
看着楼祯,玄戬越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父亲曾一心算计,为国为家,最后却因先皇错判,含冤被贬,给他取字伯愚,盼着他哪怕一生愚笨些,也不要满心算计,希望他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可后来父亲临终之际却又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先皇是个好人,当初不过是受人挑唆,让他不要怨恨,若有朝一日家国为难,让他务必记住自己是玄家儿郎。
战场可上,朝堂可闯!
从宫里到玄府平常不过半个时辰,今天他却走了一个多时辰,路上不断回想着父亲曾说过的话,父亲问了他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问题……
“伯愚,为官者,担君之忧,为臣者,侍君之侧,为将者,守四境安,父亲问你,若有一日烽烟四起,祸起萧墙,你保天子还是保天下?”
这句话无异于是在问他如果有一天内政紊乱,玄家守的是那把龙椅还是坐在龙椅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