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离开校场,和雍子衿汇合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回忆一遍,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他愈发忐忑不安,也愈是殷勤。
锅烧开之后,这边雍子衿刚拿起抹布,那边他就已经忍着烫,把锅从热灶上端下;她一献锅盖,他就忙不迭地拿篮子、碗筷来。
饶是如此,饭桌上,雍子衿仍没给他一张好脸。
吃罢饭,他亦勤快地主动收拾起碗筷,边收拾边冲她呵呵笑:“我来,我来,你去屋里头歇着吧,等会儿我把水烧开,给你把洗脚水端过去。”
若是平时,他这般勤快,雍子衿定开心不已,可今儿她看他不顺眼,故而他无论做什么,她都看着不顺眼,连带着他的殷勤,都像是做贼心虚。
她越想,越是笃定。
他若不是做贼心虚,这般殷勤做什么?
雍子衿越想越恼,索性当真把他一个人丢在厨房里,独自回了寝室。
她点上灯,和衣斜倚在榻上,越想自己离开校场后,玄戬和昭阳郡主相遇时有可能发生的事,就越是不痛快,不自觉地,竟然有泪花在眼眶闪烁。
不多时,她听见玄戬走进屋的动静,急忙把泪花一擦,翻了个身,背对着门,不想和他对视。
玄戬则端着洗脚水,忧愁又忐忑地在门口站了两秒,深吸一口气,扯出一张略微谄媚的笑脸,硬着头皮走进去:
“子衿,来,泡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