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为人刚正,最是看不惯官场里那些藏污纳垢的腌臜事,连带着,玄戬对于结党营私、弄权夺势等事,同样颇为不齿。
“咱们周国表面上看起来仍是一团和气,可从父亲当年弹劾权臣不成反被栽赃发配时起,就已经千疮百孔了,明里暗里不知拧了多少股绳、结了多少党。”
说到这儿,他“嗤”笑一声,想着,再深奥的道理,说给雍子衿听,便显得有些晦涩难明了,索性把余下的话咽进肚子里,只道:
“这些文臣,只知道在前朝争权夺势,却不知,我周国已不是表面固若金汤。陛下重文轻武,自恃国力强盛,蔑视周遭诸国,殊不知北羯对我周国早已是觊觎多时,光是这两年,大大小小的祸事,北羯就已经挑起了不下三次了。”
“我看北羯蠢蠢欲动,偏这些文臣们不以为然,还一昧地只晓得内斗,王阁老自首辅的位置退下后,这些朝臣们争了两年,竟是把如此重位,争到了一个年轻后生的身上。”
“不过——”
玄戬话锋一转,“我也听说过这位首辅的名字,据说他和那些老古董们不同,倒是个实打实的人才,倘若他能专心替陛下谋事,不被老古董们的思想操纵,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准。”
以原主的身份,目前决不会知道任何和政局有关的消息,故而雍子衿即便对现在正在发生、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了然,但为了不露馅,只能把心里意见暂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