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三会做人,知道自己保不齐哪天还得重蹈覆辙,死贴着洪涛就不撒手了,逢年过节必有一份心意送上门,不收还不成,你敢不收他就敢再去麻烦那位哥们。
从心里讲,洪涛并不烦马三,做啥生意和人品又时候不是必然联系。当然了,就是由于他做的生意太偏门,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走的太近,朋友谈不上、熟人又不止,就这种关系。
其实就周必成这点事儿都不用马三亲自过来一趟,总成本不到几十块钱,没成功就没成功呗。但他不到十分钟就骑着电驴子来了,死命往里让,看到大家真不愿意进去,干脆就把酒吧里的桌椅抬出来两套,摆在后海栏杆边上,再点上两颗带香味的蜡烛,权当观光茶座了。
至于说城管来了咋办,平时马三还真不敢这么招摇,但洪涛在场他就不怕了,这片的城管也有面儿,只要没有大行动,远远看到立马改变线路。
“红红,过来过来,帮洪哥找个人。我跟你说,不能逗着玩啊,认识立马说,不认识也帮着扫听扫听,就当是我要问的!”听了洪涛的来意,马三也没琢磨,立刻冲着酒吧门口喊了一嗓子。
他平时并不在这里盯着,酒吧的生意也不好,恨不得一年转租两三次。每次有人被骗狠了,黑锅就得扣在承租者头上,关门几天再换一波人继续经营。要说谁最熟悉,还得找那位半老徐娘,她算经营时间比较长的了,整整十个月,楞没出过什么大事儿。
“呦,大哥,您这是兼职业余侦探啊!”半老徐娘也没自我介绍,干她们这一行的比较谨慎,对个人信息藏的可严了。
同时也没问洪涛的底细,只是听完对那个女人的描述之后,不咸不淡的调侃了一句,看样子是不特别愿意配合,哪怕马三再三使眼色也没啥用。
在她看来马三只是个房东或者叫合作者,失去就失去了,换个地方找个酒吧照样干。可是出卖同行就不那么简单了,万一被传出去,在这个圈子里就不好混了。
“怎么着,看不起我这点个人爱好啊!这么着吧,我给你表演表演业余侦探的工作方式。看到没,这是你刚才给我兄弟开的账单,知道这叫啥不?这叫强买强卖!按照我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六条之规定,以暴力、威胁手段强买强卖商品、强迫他人提供服务或者强迫他人接受服务,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我手机里有录像,刚才你们就禁锢他自由了,拦着不让走。还有啊,我手机里还录了她们几个和我的对话,明显就是有偿陪侍啊。不瞒你说,我一个电话就能把分局治安大队叫来,光这两样先把你们几个抓起来关几天肯定没问题。当然了,老马不用负责,他只是二房东,和这件事儿没关系。红姐,你手下也得养着一群人,何必为了个外人把人和店都毁了呢?好好想想,我不急……”
要问混子流氓最怕什么?这么说吧,根本就不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同行,而是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那玩意一旦打到身上,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连根拔除。同行再厉害,也有反抗的机会,但铁拳来了,除了低头认罪之外,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这位半老徐娘从广义上讲也是混子,混社会的嘛。做为一个退休的混子或者流氓,洪涛可以很负责的讲,她也怕这一套。抓人弱点正好就是自己的绝招,只要被抓上,那就别想轻易脱身。
“哎呦,大哥,这是咋说的呢,怎么还和妹妹说急了呢……要是我有什么话说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个知错就改的机会,先干为敬!”
半老徐娘一听洪涛满嘴都是法律条文,还把马三给摘出去了,就知道今天要坏。这位明显不是来蹭吃蹭喝的小玩闹,但也不像专吃夜场这块的人,越是琢磨不透就越慌,借着说笑的机会,偷瞄了马三一眼,这下算是彻底凉透了。
马三好像就等着她玩这边看呢,眼神刚对上就很沉痛的点了点头,从神态到动作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不是吓唬人,别挣扎了,认头吧,这位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