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了,他看着黄天才,语气笃定道:“我是自由人,我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我不需要你们赡养我,也请你们别干涉我的决定。”
“你去哪里我们自然不管,但是苏家医馆不行,谁不知道苏轻窈那个毒妇仗着自己的夫君是县令大人,就把母亲给判了刑。”黄天霸恶狠狠道,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恨意,让黄大夫心里警觉了起来。
“你说你丢不丢人?人家前脚刚把我们的母亲给整走,你后脚就眼巴巴地到人家医馆去上工,你让我们该怎么说你才好?”黄天才接着说道。
黄大夫厉声打断了他们的话:“够了,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还跟小孩子一样,不辨是非?你们不知道事情经过吗?如果不是你们母亲自己拿着绿矾来这里泼苏大夫,苏大夫无缘无故会针对她?”
“苏大夫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去搭理你们母亲一个妇人?”
“母亲是冲动了一些,但是苏轻窈不是没事吗?不就是衣服破了几个洞,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没有伤及性命。”黄天霸一脸满不在乎道。
苏轻窈不过是受了点惊吓罢了,谁知道她出手就这么狠,直接把他母亲送去大狱里蹲着不说,居然还给判了刑。
想到过了年开春后,他母亲就要给流放到外地,他们兄弟两人的脸色就十分不好看。
“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起后果,她当时敢拿着绿矾去害人,那么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就是她罪有应得,这是她做错事该承担的后果,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黄大夫铁青着脸道:“苏大夫跟你们母亲无冤无仇,她二话不说直接拿着绿矾来泼人就是对的吗?还好那时候苏大夫身边有人在,人家拿着木板把绿矾给挡住了,不然苏大夫出了事情,你们谁能承担后果?”
黄大夫觉得自己这么说,威慑力还不够,他直接让小药童把李岳亮和蔡川给换下来的木板抬了出来,放在了黄天才和黄天霸兄弟面前,让他们看一看绿矾的杀伤力。
木板上一个个明显的深洞,还有桌面上的洞也非常明显。
这要是落在皮肤上,那皮肤肯定变得坑坑洼洼,而且还是没法修复那种。
黄天才和黄天霸嗫嚅了好一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也只是听说他们母亲拿着绿矾伤了人,不过对方并没有受伤,想来他们母亲准备的绿矾应该不多,下手也不狠,殊不知绿矾是危险品,一点点粘在了皮肤上,都能够让皮肤烧伤溃烂。
他们一直都以为是小事情,没想到今天见到绿矾亲近过留下痕迹的木板和桌面,他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黄大夫看着他们,心里对他们很失望,但这是他的儿子,失望归失望,该教导的事情还是得教导,他这个当爹的不教他们,万一下次他们不长记性,招惹了别人,闯下大祸,到时候后悔就迟了。
“做人做事,多听多看,不能听风就是雨,也不能不看事实,就偏执以为自己是对的,殊不知,这世上很多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