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薏薏和李语阳都不明所以，但李语阳还是笑着放下手中洗的菜，拿抹布拭了拭手，把柜子挪开了一些。
罗薏薏就见自家妈妈拿着擀面杖，趴李语阳挪开的柜子和墙中间的缝隙上，往下瞧。
“我说这柜子里米怎么散的到处都是，喏，你俩过来看看，这老耗子又下了一窝小耗子。”
罗薏薏惊呆了眼，惊得是目瞪狗呆。
这还是人类吗？不，这是神呐！
罗薏薏看着自家妈妈，由衷地佩服道：“妈妈，你别瞒我，你是不是某秘密组织的密探之类的？”
罗玥顺手拿起之前择好的一颗茼蒿，拍了拍女儿鼻尖，笑道：“又胡闹。”
罗薏薏调皮地吐吐舌头，起身去看罗玥指的耗子洞。
罗玥认真道：“这耗子得逮着，不然家里吃的东西要是让它沾到，非常危险。”
那群小耗子不懂怎么跑到了洞外，还没逃生能力，被罗玥拿擀面杖捣了个稀巴碎。
至于老耗子，罗薏薏也不知妈妈怎么把老家伙引了出来，然后一擀面杖下去，将老耗子一家老小尽数歼灭。
罗薏薏和李语阳都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罗玥，那脸上的神情十分得复杂。
罗玥云淡风轻道：“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逮耗子是家常便饭。”
说着叹道：“不像你们这一代，失去了很多泥土的快乐。”
说完，她把那几只死耗子装好，吩咐何欣给扔得远远的。
何欣在孤儿院长大，对耗子也是司空见惯，笑眯眯地拎了耗子下楼了，很快就回来了，继续窝客厅打游戏。
罗薏薏也挪了挪板凳，帮罗玥一起择菜，罗玥不要她弄，道：“你去客厅里玩，不然我们一家都在这忙活，阿欣脸皮薄，不好意思一人干坐着的。”
客厅里打游戏打得正嗨的脸皮薄何欣：“……”
不等何欣说话，李语阳先笑了，“罗姨，不会的，何老师以我们兄长自居，他说得让弟弟妹妹多锻炼。”
客厅里某位让弟弟妹妹多锻炼的兄长：“……”
臭小子，在老师跟前，你就不能帮我兜些老底？
何欣三两下退出了游戏，笑眯眯凑到厨房，还未进门，罗玥已经指着和厨房相连的餐厅，道：“厨房站不下人了，阿欣你坐这里，一起说说话也成。横竖薏薏也不会做饭，她就是图个新鲜，觉得剥茼蒿好玩。”
莫名躺枪的罗薏薏：“……”
罗薏薏撅着小嘴，委委屈屈道：“妈妈你变了，你不像以往那样宠着我了，以前你从不拿我做垫脚石的！”
罗玥抬了下眼皮，慢悠悠道：“你没变吗？以前你从不瞒着妈妈事的。”
罗薏薏：“……”
罗薏薏：“我没瞒妈妈事，只是……”
何欣怕罗薏薏再多说多错，笑呵呵地插话道：“女大十八变嘛，老师您也有自个的隐私不是？”
罗玥笑了声，深深地看了何欣一眼，才看着女儿笑道：“不亏是我女儿，以前是语阳处处惯着你，现在连我学生都偏帮着你了。”
罗薏薏心虚地笑了笑，罗玥也没追究，自顾低头择菜，声音听着有些落寞，“你有隐私也正常，只是妈妈一时还不习惯，相依为命惯了，不习惯你有事突然瞒着妈妈。”
罗薏薏眨眨眼，突然想哭，一个没忍住说了出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就是上午我看到贺知行被他后妈打了，他爸爸还不理解他，我就陪他逛街，然后刚刚他打了视频电话给我。”
罗玥择菜的手僵住了，何欣内心发苦，李语阳眼眸微动。
罗玥只僵了一瞬，很快又动作自然地择菜，她轻声道：“薏薏，妈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是天下可怜人多的是，不是哪个都要你去可怜，明白吗？”
罗薏薏低垂着小脑袋，闷闷应了声，“嗯。”
罗玥继续道：“那这条花鲢鱼也是贺知行给你挑的？”
罗薏薏乖乖点头，罗玥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平静地瞥了眼何欣。
何欣挠挠脑袋，讪笑道：“老师，其实贺知行人也还行，他对薏薏没什么坏心思；当然，薏薏对贺知行就更没有心思了！”
罗玥只是给他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又不动声色问女儿，“除了这次，你和贺知行还有别的交集吗？”
送一条鱼不像是临时遇到会有的举动，定是熟络的关系。
罗薏薏苦恼了，那交集可多了，有些交集说都说不出口，罗玥不动声色地把女儿的反应看在眼里，语气还是平常语气，淡笑道：“怎么？不方便和妈妈说？”
罗薏薏摇摇头，交待了，“大概两个月前，我发烧了，然后是贺知行送我去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