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薏薏看到头顶上方朝他们一闪一闪的摄像头,不顾贺知行那一身的嗜血气息,手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
小姑娘的脸还吓得惨白,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恳求,“贺知行,不要动手,好吗?”
贺知行住了手,却仍是脸色铁青、眼睛凶恶地盯着趴在地上惨叫的青年男人。
四周的乘客早就退到了角落里看戏,没一个人上前拉仗。
贺知行被列车员请过去喝茶,罗薏薏担心他,拽着他衣袖,坚定道:“贺知行,我去给你作证。”
纵然她不熟悉律法,但也清楚无故在公众场合打架,会被关进去。
别说贺知行是为了她才动的手,就是凭他对她的照顾,她也不会撂下他不管。
他本来就被家庭排挤得够惨了,她再这么冷心冷肺,他会对这个世界更绝望。
贺知行被请进了“茶室”,罗薏薏焦灼不安地坐在外面椅子上,不时地探头看向屋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知行出来了,他还和以往一样桀骜不驯,看到她的时候还有心情对她坏坏地笑。
罗薏薏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他的坏笑如此好看,她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监狱有多可怕,她想都不敢想,刚刚真的吓死她了呜呜呜。
“贺知行,你没事吧?”
罗薏薏担忧地跑上前,紧张不安地注视着他。
贺知行“害”了声,肆意一笑:“凭老子那家世,能有什么事?”
罗薏薏急得下意识伸出手,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瞅了眼身后的“茶室”,见没什么人,才小心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说话注意点呀,想让全网攻击你官二代草菅人命吗?”
贺知行捉住她的手,低笑了声,“别担心,我出手有分寸的,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能解决。不是要去紫城玩吗?走,我开车带你去。”
罗薏薏见他真的丝毫不受影响,便跟着他出了地铁站。
等出了地铁站,贺知行却拉着罗薏薏离开,不准她见李语阳,还没收了她的手机,不准罗薏薏打电话给李语阳。
他怕见到人控制不住揍人,嫉妒是一方面,更让他气的是带人出来玩却没保护好人!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今天要不是他跟着,小白痴不定怎么样!
贺知行越想越气,目光沉沉盯着罗薏薏,“你白痴是不是?见到我不怀好意还知道喷防狼喷雾剂,怎么刚刚就不知道?”
罗薏薏低垂着脑袋,她和语阳一块出来,根本就没带防身东西。
贺知行十有八九也猜到了,对李语阳更不待见了,心口那里“突突突”跳。
一块出来旅游,这得是什么关系?!
偏偏他又说不得,他站在什么立场又要以什么身份说?
贺知行努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压下了一肚子怒火。
罗薏薏看他脸黑得堪比百年老锅底,看她的目光也是强压着熊熊不断的怒火,便轻轻咬着唇瓣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贺知行。
贺知行故意冷着脸,脾气很不好地开口,“你还有理了你?哭是不是?”
罗薏薏摇摇头,是真的红着眼眶看他,“贺知行,你第一次见我时真的没怀好意?”
贺知行:“……”
气过头说漏嘴了,贺知行别过脸维持他冷硬的一面。
罗薏薏也不追究了,本来就没打算追究。
只是之前她每每想起都会后悔,把当初没怀恶意的贺知行喷得那么惨,现在知道真相了,那她以后不用再后悔了。
“阿嚏!”
一句话说完,罗薏薏缩着肩膀打了个喷嚏,贺知行一边脱外套一边冷着脸。
“你身体什么样没点数是不是?这鬼天气还敢穿成这样?勾引谁呢!”
想起她穿这么好看是为了跟别的男人约会,贺知行那脸色就臭得不行,一时说话也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啪”的一声,罗薏薏打掉了他披到她身上的外套,嘴唇咬得很紧,眼眶里还含着泪,但声音和目光却很冷,“你把手机给我。”
贺知行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刮子,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
贺知行干巴巴地僵硬道歉,罗薏薏缩着胳膊取暖,强行平静下来,淡淡道:“你没错,你只是说了心里话。”
贺知行看她冻得瑟瑟发抖却一脸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一边发火一边强硬地把外套包在她身上,气得想狠狠骂人。
“屁的心里话!老子他妈的发了疯似的喜欢你!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嫉妒得发疯!一时气急了说的混话,这他妈能是心里话?!”
什么慢慢来,不要吓着她?去他妈的温水煮青蛙!
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今天就要让她看清他的心,不准她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