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熬不了夜,在故事的催眠下,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夏婉音站了起来,摸了摸安安的脑门,轻轻地为他重新换了一个退热贴。
战斯寒将夏婉音细心照顾三个孩子的情形看在眼中,他看得出来,夏婉音对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可当初她为了钱抛弃他们三个也是真的,五年来不曾回来看过他们一眼也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眼中涌动的情绪散去,脸上的表情淡然。
夏婉音做完这这一切,她站了起来,松了一口气。
凌晨两点钟,闹钟响起,犯困的夏婉音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定的闹钟是为了提醒她给安安测量体温,喂退烧药。
她上前,拿起测温仪测了一下温度,三十八度八,她揪心地皱了皱眉,转身去楼下给安安拿药。
为了不影响孩子们休息,夏婉音没有开灯,借着走廊上昏暗的廊灯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又去茶水间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在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婉音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战斯寒站在门口。
男人穿着银灰色的真丝睡袍,勾勒出他精瘦的好身材,一双眸子透着不近人情的寒意。
看着男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夏婉音语气也不怎么好:“寒爷看不出来吗,我要去给安安喂退烧药。”
说着,她端着水杯离开,谁知道,就在她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战斯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战斯寒凉薄的声音响了起来:“把药给我,我去喂。”
夏婉音一愣,瞬间怒了,她恼火地问:“你不相信我?”
黑暗中,战斯寒转过头,他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强势地朝着夏婉音靠近,骤沉的呼吸带着强势,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几分轻蔑,冷嗤道:“扔下孩子五年,对孩子不闻不问的女人,突然出现,就表现出母子情深,你觉得我会信?”
男人的声音冷酷又决绝,夏婉音的脸色瞬间苍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痛不已。
原来,战斯寒竟然是这样看她的?
她凄凉道:“你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会让我来照顾安安?”
战斯寒无情道:“如果不是不想让孩子伤心,你以为我会让你来?”
夏婉音苦笑,她还以为战斯寒让她来照顾孩子是因为对她有所改观,原来仅仅是为了不让孩子难过。
她无力跟战斯寒争辩,她愤怒地将手里的水杯和药塞到战斯寒的手中。
战斯寒亲自给孩子喂完药,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的夏婉音,冷冷地开口:“明天早上你就可以离开了。”
黑暗中,夏婉音睁开眼睛,眸光一片清明。
内心腹议道:混蛋战斯寒竟然不相信她!
毫无困意的夏婉音一整晚都在给安安测量体温。
凌晨四点,她拿起测温仪测了一下温度,三十六度八,总算是退烧了,她的脸上露出欣然的笑意。
窗外,夜色浓重,雷声滚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声夹杂着雷声,像是要将山河劈开了一样。
她想到甜宝,她没在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