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男人们同情的是林晚风的境遇,妇人们倒是更加关心林晚风这脸上的伤口,毕竟这么俊的小伙子脸上受了伤,可让她们心疼坏了。
有些还偷偷追问着钱三舅林晚风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得,还能不能医好。
钱三舅可从来没有被一群老娘们围着,尴尬得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林晚风不喜欢这些妇人们家长里短拐弯抹角的各种打探,只是淡笑着,也不说话。
林晚风绷着一张脸的时候很唬人,现在脸上多了一道疤,气势更令人觉得可怕了,这周围的气息瞬间就冷了下来。
妇人们本来就因为林晚风脸上的疤痕有些畏惧,现在林晚风性格看似也不是很好,一下就鸟做群散,呼啦就快速离去了。
钱三舅这下终于呼吸道新鲜的空气啦,不过这天怎么突然变冷了呢。他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使劲的搓着胳膊。
林晚风也不理,只是迈开长腿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钱三叔,回吧。”真是惜字如金。
“林公子,你也别怪罪,这些老娘们也没啥恶意,就是嘴碎了些。”钱三舅担心林晚风会太在意那些老娘们的话,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脸上留一道疤不是。
“没事的,叔,叫我晚风就是。”
“晚风,你放心,只要好好护理,你脸上这伤口很快就会好了的,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钱三舅自以为是的安慰林晚风。
“好,谢谢叔。”林晚风就回了钱三舅一句话,但是钱三舅还是很开心,以为自己安慰到了林晚风,然后又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
“哎哟,钱三哥,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啊。”
正当林晚风准备拐弯沿着巷道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们。
钱三舅停下脚步,带着笑脸回道,“田石啊,你这一大早的在干什么呢?”
田石从自家房顶顺着梯子走了几步然后跳了下来,左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哟,三叔早啊。我这不是盖瓦片嘛。你也知道我爹那个脾气,昨儿个我爹轰鸡打掉了好些个瓦片。”
昨日不知哪家的鸡飞来他们家,老爹拿着烧火棍一阵轰,那些鸡也是够犟的,怎么轰都不走,结果老爹一怒之下把棍子甩了上去,瓦片摔下许多。
考虑到老爹总不愿意跟着去镇上住,他也只好帮忙修缮,省得雨天漏雨,晴天被晒的。
“啊,这是晚风。”
钱三舅拉过林晚风向田石介绍道。
因着刚才林晚风走得快,等田石叫住钱三舅的时候他已经走进屋檐下阴影处,田石又在房顶上也就没注意。现在经过钱三舅提醒这才发现。
“哟,真是个精壮的男娃子!”
田石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晚风,暗暗吃惊。
林晚风杵在钱三舅身边不说话,嘴唇微微抿着,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是也掩不住凌厉的气势来。
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半大小子,但是这眼里倒是透着一股看透人心的厉害。
田石本来就因为自身的体格优势在村里面算得上是出了名的惹不起,如今冷不丁瞧见了林晚风,竞也觉得林晚风比自己还要强上许多。
他不过是因为长得凶悍,这才有些唬人罢了,但是这小子确是内地里给人的一股震慑。
林晚风如今这脸上似乎还新添了一道伤口,虽然破坏了这张俊俏的脸蛋,但田石觉得这条疤反而让林晚风多了男子气概。
这男娃子嘛肯定要有男娃子的样子,要是都长的像苏大壮那样娘们唧唧的,那可真让人闹心了。
田石跟在镇长老爷身边许久,也见过许多达官贵人,但是若是比起这气势了,那可真是没有人能比得上林晚风的。田石自诩很强,这些年凭借着自己的这直觉,也算是混得不错。
此人恐非池中之物,怕不是虎落平阳而已,这种人就算不能结交,但也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么想着田石于是对待钱三舅和林晚风也就更加热情,愣是领着两人去屋里吃了一碗茶水。
林晚风性子虽然就有些冷,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这样恬淡的农家生活,融洽的邻里关系让他感觉放松,所以对于田石的话偶尔也答上一两句,三人的交流倒也是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