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旦反驳，也一并否定了温暖的付出。
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好了，你们兄弟俩别吵了。”苏影看了战九天一眼，又看向战九骁，“你们兄弟俩不要因为我而闹矛盾。”
她停了一下，看向战九天，说道：“阿九，你是大哥，要多包容小骁，不管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都要帮他，爱他，护他。”
说着不等战九天开口，她又看向战九骁。
当她看向战九骁之后，并没有立即开口。
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在面对战九骁的时候，她很多时候是说不出话来的。
可这个时候不同。
“小骁。”苏影嗓音沙哑，“我对你心有愧疚，很多时候看到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还不说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战九骁的身体微微有些僵。
也许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可温暖就站在他的身边，很轻易就看到了。她挽住战九骁的手臂，离他更近一些。
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让他不至于害怕。
是的，害怕。
她能感觉得到，战九骁在害怕。
他不是在害怕见到苏影，而是害怕听到苏影接下来要说的话。
虽然他们谁也不知道苏影拉下来要说些什么，可莫名就是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沉重。
四周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影的身上。
就连苏眉也异常安静，仿佛在给苏影时间道别似的。
可明明不止是她一个人要与世长辞。
一旦苏眉引爆炸弹，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啊。
“小骁。”苏影终于开口了，“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知道，无论我再做些什么也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时间可以重来，如果真的可以重来，那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离开我，我一定努力地爱你们。什么爱情、事业，统统不重要，只有你们才是我最在意的啊。”
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身旁的战柏桦面色白了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保持安静。
“小骁。”苏影又继续开口道，“这半年时间，我走过很多地方，想通了很多事。你想听妈妈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吗？”
战九骁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苏影就像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似的，只不过这场独角戏还多了一些观众。
也不一定要等到战九骁的回答，苏影苦笑一声，接着道：“妈妈很开心，将自己的聪明才智遗传给你了，让你变得这么优秀。可妈妈也追悔莫及，将自己的病传给你……”
“你错了。”战九骁突然开口道，“我的病不是你遗传的。”
“小骁？”苏影激动地看着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理自己似的，眼中满是激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