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卦算得极准,因为知道现在江亦琛还没有一段完整的婚姻,总是在即将要接近幸福的时候突然生出了变故。
顾念到来之前,住持就知道这位是江亦琛的未婚妻,他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是一张颇有些沉重的脸,尤其是眼神和紧皱的眉头表示她有很深的心事。
她并不开心。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
全程她都是陪着安千惠来跪拜,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叩拜,然后商量着怎么捐赠香火钱。
最后她给孩子求了个平安符。
在临走前,住持大师叫住她,又送了个平安符给她,说是保佑她自己平平安安的。
顾念愣住,结果说了声谢谢。
住持微微一笑:“不用谢我,这是江亦琛曾经求得的。”
顾念抬眸,眉头又是皱起。
“大约六年前又或者是哪一年,我只记得很久之前,他来寺里祈福,同时也为你求平安符。”
“那为何现在给我?”
“当时他大约是觉得由我送出会更灵,可是我忘性大,实在是罪过罪过,虽然是迟来,但是求符之人心诚至极,一步一叩拜,当以灵验!”
顾念不知道为何,心里涌出无限多的情绪,以至于眼中暗潮翻涌。
她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时江亦琛祈求她平安,却深知自己没资格再出现她眼前,故而求得之后不知道如何交于她手上,交到住持手上,只盼望未来能有机会。
顾念握紧了那道平安符。
夕阳西下,顾念的离开的样子纤细单薄,影子在地面上拖得很长。
同样那一年,也是夕阳西下。
江亦琛在禅房抄写经书,写得说《金刚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住持是个断情绝爱之人,却也能明白世上深陷情之一字之人的苦楚,这世上文字千千万,唯有情字最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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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处理完集团的事情之后,已经是六月份了,这期间,顾念协助纪衍之调整了集团架构,还开了记者会,同时指挥着项目有条不紊进行下去。
只是因为月份逐渐变大,她开始出现了一些孕期症状。
那天晚上她开始小腿抽筋,不过家里都有人在,她所幸没事,只是一个人住着,又是怀有身孕,心情多半低落,她有时候隐隐觉得自己想要发疯,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情绪平静如一滩水激荡不起任何情绪,尤其是面对着集团大小事务,能做到从容不迫,这并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她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纪衍之开始担忧她的身体,让她好好休息,说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让她千万小心。
顾念说自己很在意这个孩子,但是集团事情太多,?分身乏术。
纪衍之宽慰:“有事情我扛着,有问题我来解决,您先安心养身体,等孩子出身,怎么加班怎么工作都可以。”
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关心顾念。
两人偶尔也会有朋友之间的对话,有次熟悉高管一起开会,有人开起了纪总的玩笑,说他并不直。
难得的是,纪衍之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