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第一时间便赶往东宫,盼着与皇兄相见,还稍带上了一大箱子的药。她之前听说皇兄被用了刑。
那时东宫处于封闭状态,送不进去什么东西。可把长乐急坏了,飞遥提着几大箱子,皱着眉头,小声抱怨道,“我说公主殿下啊,东宫里什么没有啊,您还得辛苦这么一躺。”
长乐坐上马车,拍了拍大腿,“宫里的东西与我的东西,这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
飞遥认命将东西提上马车,然后跟着长乐进宫。
此时大雪纷飞,街道空无一人,卫阎与穆川一人骑着一匹马。
将军府的马车上都带有“军”字牌的铜印,卫阎大老远便看见了,“将军,公主这是准备进宫吗?”
雪花落在了穆川的发丝上,他勒令停马,黑色的皮裘披在宽阔的背上,大雪落满了肩头。马车内,车帘紧闭。
卫阎见穆川不动,“将军,要不要跟公主打个招呼,毕竟这次您为了救太子殿下,也……”
“不必了。”他救太子,也并非是为了在她前面邀功。
他只是见不得她去求别人,也见不得她皱眉。
他握着缰绳,将马驱到马路一边,为长乐的马车让道。
马蹄声渐止,落雪纷飞,车轮辗过雪地,留下一串印记。
他们就这样无声的擦肩而过。
穆川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由失笑。
阿兮,她心里一定是欢喜的吧。
他终于能为她做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前世的错,已经不能弥补,这一世,他用尽一切,也要让她欢心。
风吹起布帘,飞遥呀了一声,指着窗外,“下雨了呢!”
下雪并非稀奇,但今天却好像有些不一样。
沉闷的心情瞬间得到释放,长乐将头伸向窗外,扭头看见外面的雪景,忽然看到远处两个驾马离去的背影。
那身影……
“那是不是将军和卫阎啊?”飞遥在一旁道,“这么大的雪,也不坐马车,看着好可怜啊。”
长乐心间一动。
这些日子穆川四处波动,两人聚少离多,皇兄的事,是不是他……
想到这儿,长乐心情有些复杂,将头缩了回去。
飞遥问,“公主怎么了?”
“你说穆川,他爱我吗?”这话问得突然,飞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感情中的事,一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奴婢觉得,公主心里一定有答案,只是不想承认。”
“可是他骗了我,他不是穆川。”这话飞遥越听就越糊涂,但却没多问,而是回答道,“那就得知道他为什么要骗,是别有居心还是另有苦衷。”
是啊,他为什么要骗她?
在他察觉到自己是重生之后,他却要选择欺骗,是害怕她的报复,还是想用新的身份跟自己重要开始?
这样每天活在虚假的面具之下不累吗?
长乐不懂,不懂的事,她也不愿意为难自己。她向来是一个对别人很严苛,对自己却很宽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