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大便宜的葛村长激动的拍胸脯,大包大揽。
寻遍整个村子,桌椅总能凑齐了,再不够,还可以用箱子来代替,大不了拆门板,总归能找到办法。
没一会儿功夫,医疗队的摆设就张罗齐全了,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并不影响诊疗工作。
即使附近村子的一些村民提前赶到,但是因为架起的帐篷足够大,来看病的患者依然可以在里面排队候诊。
毕竟是外省来的名医,技术水平比县里的医生还要好,难得来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加上有政策扶持,诊疗费与医药费双免,看病不要钱,所以但凡有个头痛脑热的,可不逮着劲儿来看。
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就只好在外面好奇的张望,围成了一大圈。
村子里面的孩子们兴奋的不行,围着帐篷跑来跑去,还试图往里面钻,好显示自己的勇敢和机灵,却很快被大人喝斥住,也不管哪家的,拎起来就往屁股蛋子上啪啪两下,揍了个嗷嗷直叫。
帐篷里面空间本来就不宽裕,再挤进几个闹腾到不行的孩子,医疗队就别安心想看病了,搞不好一次性的注射针头都得莫名其妙的少好几套,拿去当作水枪,或者给猪鸡羊打水针。
这些熊孩子根本不懂什么叫生化安全,好在大人们知道分寸,没让这些小家伙们得手。
晚上来看病的人,除了云岭村的村民以外,还有邻近两个村子的十几个人,都是在云岭村有亲戚的,看完病后,晚上回不去,干脆就在村里借宿。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最后一个诊断完毕,领到药品的患者千恩万谢的离去。
医生们伸着懒腰,活动筋骨,这才察觉到外面的积雪已经足足有十多公分厚,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
不过医疗队很快遇到了新问题,因为有外村的患者来不及返回本村,只好留宿在村里。
云岭村本来就不大,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有些接待不过来,医疗队的住宿成为了问题。
好在李白的奔驰房车可以睡下五个人,车头架高床睡两个,车尾床睡两个,过道里再睡一个,还有自带卫生间。
村长家的火塘边,铺上大块的防潮垫,再压上充气床垫、毛毯和床单,喜欢羽绒被的盖羽绒被,喜欢压大棉被的压大棉被,再盖上军大衣,添个煤油暖炉,剩下的十一个人凑合着挤一挤,勉强可以对付一晚。
房子漏网没关系,李白拿了个发泡剂罐子,用琉璃心扫过墙体,挨个儿填缝,点了大小百十个眼儿,算是堵住了大部分。
屋顶是不漏的,只有檐子下面的木条之间还有点儿漏风,不过也没有多大关系,正好给火塘和煤油暖炉通气散味儿,冷风也下不来,总算是能够睡人。
幸亏有房车分担,不然挤上十六个人,多半估计够呛。
恐怕就只有利用上外面的帐篷,即便有煤油暖炉烧上一整晚,那层牛津布哪怕再厚实,也抵挡不住高山源源不断的寒意。
次日一大早,雪势变小,仍然在稀稀拉拉的落着。
周围的山头都是一片雪白,连医疗队来时的路都被掩住了,完全看不出道路的痕迹。
这是地方的自然小气候,高海拔地区的局部小范围降雪,与来自西伯利亚寒流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是有寒流,那也是来自青藏高原的或者是喜马拉雅山脉的。
“阿嚏!好大的雪!”
披着军大衣走出屋子的孙书辉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放眼远望,一片苍茫。
屋顶,墙头就像覆盖上了一层雪白松软的发糕。
这山里头的雪,真是大的吓人,若是换作外面,恐怕依旧是秋高气爽,别说雪花片儿,就算是刺骨的寒风都不见影子。
“哎哟,孙医生,起了么?”
葛村长也轻手轻脚的从里屋走出来,他其实早醒了,就怕惊醒客厅里的客人们,才一直躺在床上跟老婆小声嘀咕,正等着客人们醒来,好捣鼓早饭。
昨晚李白挑进来几袋大米,正好可以熬个粥,煎几块饼子。
“起了,起了!”
孙书辉一看时间,这都快八点钟了,自己还是最先醒来的。
因为天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犯困劲儿,比往常多睡了一会儿,换作平时,差不多七点钟就自然醒了。
他挨个儿把睡在火塘边的众人给捣鼓醒,这才响起一片呵欠声,受开门后的冷风一激,打着哆嗦倒吸冷气的声音就像传染病一样,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停在村长家不远处的奔驰房车侧门一开,李白率先从车上蹦了下来,扯着嗓子喊:“吃早饭了!热乎的小米粥,葱油鸡蛋饼,煎饺荷包蛋,肉包子小笼……”
特么还挺压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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