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矜贵高冷的外表似乎还在,可是又像是不在了。
唐婉月说的话听在慕司卿耳里变了味。
那晚上她衣不遮体的与东方朔在他面前演的戏又浮现在眼前,心里不甘在叫嚣着。
慕司卿低着头看着不再花痴跟在他身后静悄悄看他的人,这张精致的五官透着倔强与坚韧。
她就不能像她梦游的时候乖巧可爱一些吗?
“唐婉月,东方朔不是良人,你不应跟他接触过多。”
“他不是良人,你就是良人吗?”唐婉月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你和东方朔不过是半斤对八两,你以为你就比他高尚很多吗?”
“我当初去求你救救江家跟顾家,你明明是有能将他们两家完好无损地就出来,可是你拒绝了。现在顾伯伯死了,顾乘风更恨东方朔了,你达到了你的目的,你满意了。”
一字一句,唐婉月越说,语气越是冷淡。
慕司卿看着她,没想到她是这样看待他的。
他勾了勾唇,有些被气笑了。他确实有自己的布局,可是顾斯年对他不比对顾乘风差,他怎么会故意看着顾斯年见死不救?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慕司卿气得转身,直接原路返回。
唐婉月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寂寞。
她刚才的话是戳中了他心中一直盘算的真相吗?他都不反驳一声就离开了。
果然,有些人隔着远,看光鲜亮丽,实际上了解了,内里不知腐败成什么样子。
过了一刻钟,唐婉月从墓地里走了出来,她问一直侯在马车旁边的柯黎,“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人进去或者出来?”
柯黎一脸疑惑地看着唐婉月,摇了摇头,道:“没看见有人进出,难道里面进人了?”
唐婉月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
“可是里面进了野生小动物吧!”
回到席家,唐婉月照常跟阮淑慧一起用过晚膳,陪着她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到了戌时,阮淑慧睡觉,她便会自己在这儿住的院子,洗漱上床睡觉。
今日,不知道为何,她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
闭着眼睛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依旧睡不着。
最后,她睁开眼睛,披了一件衣服坐到门口的凉亭里,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白日,慕司卿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就好像是魔咒一样一直回响着。
唐婉月盯着天上挂着的明月,思索放空,不仅有些想念起自己丝毫没有印象的父亲。
当初刘掌柜说,父亲是为了去找她的母亲,所以才丢下她的。
母亲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能让父亲丢下她这样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狠心走了呢?
时隔这么多年,他们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为什么没有来找她?
她原本还想着,等她父亲来找他,他要将他所托非人的事情告诉他,问问他良心痛不痛?问他为何会那么狠心?
可是,他们没有来找她,一丝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