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含烟最不愿面对的当是虚妄了，可是心中却知晓他是担心姐姐的身体而来。
将房门打开，虚妄便冲到了薛清脂的身边。
“我并未有大碍，你先不必着急。”
见虚妄神色紧张，薛清脂扶脂安慰。
看了看她被包扎的双腿，虚妄眼角留下泪水，归圆师傅的话深深刺痛虚妄之心，他心中明白，若是告知清脂她的状况，清脂未必能够接受。
薛含烟摸索着来到两人身边。
“姐姐，你放心，若是你的腿有事，含烟愿意将自己的腿给姐姐。”
因为含烟的耳力很好。
其实归圆师傅追着虚妄到门外的时候，她已经听到的他们说话声音。
姐姐的腿，怕是需要截掉了。
“所以，晏云乔的双腿，不是被皇上——”
听到这里，尹慕棠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都说虎毒不食子，若真是单单因为一个女人，皇上怎么可能真的会治晏云乔与死地。
那么很有可能，是晏云乔自己提出主动贡献出双腿，乃至生命。
知道尹慕棠聪明，她的猜测并未有错。
“是的，我的双腿是云乔的。”
现在的事实太过震惊。
这实在很难让尹慕棠相信。
他的双眼给了薛含烟，而双腿给了薛清脂，这究竟是多大的愧疚让他做出如此残害自己的事情。
薛清脂留着眼泪，在之前，别人都说是虚妄害了薛家两姐妹，可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终究来，是薛家两姐妹欠了虚妄的。
万没想到，在尹慕棠的以为中，晏与乔一定是个心思缜密，阴险诡秘之人，可是现下看来，他的心，当是最纯洁的那一个了。
薛清脂将当年的事情继续说下去。
在最初的几天，薛清脂并未在意自己的腿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自己的腿在慢慢的萎缩。
尚且不说是否能正常行走了，如今她怕是这腿型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此大的打击，算是让薛清脂彻底奔溃。
她与薛含烟不同，她本就是那温柔不愿多话之人，现下自己的双腿又不能行走，薛清脂在那是便已经换上气虚心郁之症。
虽然看不见姐姐的模样，可是日日在她身边伺候的含烟明白姐姐的痛苦。
而最终让虚妄做出那个决定的，实在那天的月圆之夜。
因着二十岁的预言，虚妄在山庙呆了整整十九年，如今过了这团圆之夜，便是他与自己的家人真正团圆的日子。
那天夜晚，皇宫中派人来接晏云乔。
想到一个不能走路，一个眼睛失明的薛家两姐妹。晏云乔回绝了回宫的旨意。
他其实知道，如今若自己都不能力留下照顾二人，那之后便也无能能管了。
只是他这一想法并未说出口，只是在宫中人到来的时候，薛含烟偷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姐姐，姐姐，虚妄他，要离开我们了。”
只是听了前半段的薛含烟慌忙来到的薛清脂的房间，将虚妄要离两人而去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姐姐。
本就心事缠身的薛清脂，听闻此话当下五内郁结，急火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吐了出来。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