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急,阿秀这么大个人了,又有武艺,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保不齐就自个儿回家了。”沈逸夏道。
“你说什么?自个回家了?阿夏,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福康大喜。
沈逸夏道:“娘,您要相信儿子的眼光,儿子这么优秀,怎么会找个傻子当媳妇儿呢?”
“那你在宫里装出那副样子,刚才还……”福康气笑,嗔道。
“儿子是在给您出气,一会子回家后,您泡个热不澡,解解乏,好身休息。”
公主府里,顾明秀果然正在屋里逗着两个宝贝孩子。
福康一把抱住她:“你这孩子,吓死为娘了。”
顾明秀不好意思道:“娘,是阿夏的主意,是儿媳不对,应该给您提个醒的,让您担心了。”
福康道:“究竟怎么回事?”
“相公说,想让国公放开您很难,得用非常之法才行。”顾明秀道。
原来,沈逸夏一早出门,去见了修远,越国皇室政变,修远身为越国皇三子,因性子慵懒淡泊,好音律,喜医道,又爱游山玩水,很前就离开越国,化名修远行走在各国之间,修远是在大楚与福康相识的,几乎一见倾心,相遇时,福康已经嫁给了英国公,相见恨晚,说的就是他对福康的感觉。
这一见,便是误终身,近二十年的陪伴,二人早就心心相印,相处舒服又默契,修远深情,福康一开始是无心的,只因她性子豪爽不拘泥,又兼音律,诗文政论皆优秀,见识广博,与修远极谈得来,所以,日子一长,自然而然会将彼此当成至交好友。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再无心,时日一长,福康只是在男女之事上稍迟钝些,却也并不傻,若二十几年都看不出对方对自己有意,那便不是傻,而是在装了。
福康不是拖泥带水的,行事果决明快,一旦知道对方心意后,理有意疏远,而修远却是极固执的,认定后便不肯放弃,知她有意躲避后,便事事小心,决不越雷池半步,二人间保持朋友关系多年,福康曾开诚布公地劝修远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但对方只是一笑子之,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反而让福康感觉自己在自作多情,后来行事越发守礼周详,不给福康添半点麻烦。
而这一回,修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若福康过得幸福,他或许不会再生出绮念,会一直保朋友关系,但是,她过得并不好,尤其这一回,不是一般的伤害,被自己的丈夫如此侮辱,作为福康的朋友与倾慕者,若她再一味坚持,修远觉得自己会疯掉。
所以,他以退为进,要逼一逼福康。
当然,家中有事也是事实。
他的确该回去了,母妃年纪大了,体弱多病,思儿成疾,父皇……
沈逸夏与修远,亦师亦友,很早以前,小小的沈逸夏就把这位年轻英俊又才华横溢,温柔淡雅的大夫当成了亲人。
每每他被蛊毒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修远就成了他的救世主,救命良药。
有时,他的药未必真能止痛,但他温文安慰,会在他最捱的时候给他讲故事,分散他的注意力,或者为他讲经文,音律,武功招术。
有修远在,沈逸夏遭受的痛苦就要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