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由着他,对他还有几分敬重,是因为,刘太尉只是有点好面子,爱虚伪,每天大考之年,放榜后,一大堆官员向他祝贺:“太尉,你的学生某某某又高中了状远,太尉大人果真教导有方,您可真是咱大梁的文学泰斗啊。
这是刘太尉最爱听的恭维话,每次大考年都听,听到这样的夸赞,比自己当年高还要志得意满。偏就这个顾炫晖不知世务,他哪个山头也不拜,考完就自个回家了,一个应酬也不肯参加,更不民同年考上的那些人拉关系,偏佛他就是个另类,是个遗世独立的另类。
而且,因为他的横空出世,让本该是第一名的刘太尉正宗弟子屈居了第二,当初那场考试试卷,刘太尉看了,顾炫晖写得确实好,扬扬洒洒洒近千字,文笔流畅,立意新颖,论据丰满,有条有理,确实是难得的好文章,当初他便见猎心喜,只想将此人网罗至门下,结果派人去点拨,人家竟然根本没当一回事,一本正经回道:“对不起,我不认识刘大人,更没听过他一天教诲。”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只有二傻子或者狂妄之极的人才会对文学泰斗如此无礼不给面子,无视吧。
可偏顾炫晖都不是既不是二傻子也不是狂妄之人,为人彬彬有礼,温雅可亲,朝中人交品称赞,既便刘太尉有意指责他,找茬,在同僚跟前偶尔说他的不是,人家都不爱听,还予以纠正,刘太尉倒低是有身份有名望之人,对一个小辈不能做得太过,更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会让人诽议,正是如上,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皇帝偏还让他进了上书房,整天在自个眼皮子底下晃荡,越看越不顺眼,刘太尉有种屎憋着想拉又找不着茅厕的感觉。
就这么个人,一直也找不到他多大错处,偏他还有很强的背景,还不能随便找错,今天终于他自个作死,敲登闻鼓,这么好踩他两脚的机会,不抓住实在对不住这一年多来的郁闷。
“狂妄?刘爱卿?你是这么认为的?顾卿以前与你也同殿为臣,他是什么品格你应该清楚吧。”皇帝很明显袒护顾炫晖,好象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了在袒护。
“臣……”刘太尉犹豫了下,但还是道:“不错,臣认为,可能是少年得志的缘入,小顾大人确实狂妄,要不然,也不会当着福王的面说要状告皇上了。”刘太尉道。
“告朕?顾炫晖?你当真要状告朕?”皇帝假装不知实情,沉脸道。
自然将顾明秀产子时被害一事说了一遍。
刘太尉道:“令妹既是英国公的儿媳,这些事情,都是英国公府的隐私,你就为这点私事跑来敲登闻鼓,造成多大影响知道吗?”
靖国公也道:“可不是吧,臣好不容易回京与家人团圆,本想安安静静过个好年,哪曾想,登闻鼓响了,这鼓该有许久没被人敲过了吧,还以为是哪位受了极大冤屈无处申诉呢,原来为了这点小事,也确实太大题小作,是拿国法当儿戏。”
福王道:“列为前为,是为了敲登闻鼓一事,不知你们想表达的诉求是什么?想要达到何种目的?”
刘太尉道:“当然是按律法办事,严惩敲鼓扰乱秩序之人。”
福王又问靖国公:“你呢?也是一样吗?”
靖国公看了黄丞相一眼道:“臣……也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事,就该按律法办。”
福王道:“这事本就是本王分内之事,正在处置呢,列位大人是认为,本王没有能力处理这种小事情?”
刘太尉和靖国公立即向福王请罪:“臣不敢。”
福王道:“本王看你们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