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道:“由她去吧,她咎由自取。”
沈逸春急了:“父亲,娘疼得厉害,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英国公道:“看看?我是会医吗?我看了她就会好吗?若不是她自己装病害阿夏,会招若修远吗?若不是她舍不得那五百两银子,惹怒修远,修远会对她下手吗?难道她不是活该?”
沈逸春道:“可是父亲,她是儿的亲娘啊,儿子总不能看着她活活痛死病死……”
英国公道:“阿春,为了你,为父已经原谅她多次,庇护她良多,可她知道悔改吗?知道收捡吗?阿春,你初为世子,若再由着你母亲任性妄为下去,你的前途也会被她给毁了知道吗?”
沈逸春道:“儿子知道母亲错得太多,可是……可是……”
沈逸春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泪流满面,跪下磕头:“父亲,求您了,就算要罚娘,也换个法子吧,儿子同意让她去家庙好了。”
英国公道:“你求我何用?去求你大娘吧。”
沈逸春一拍脑袋:“好,儿子去求大娘,可是娘这里……你看她这么严重……该怎么办啊?”
英国公道:“先让太医想法子控制住吧。”
沈逸春吩咐下人好生照看谢氏,自己转身就往福康那边去。
福康把英国公赶走后,心情也很糟,本打算去看两个侄儿,便让大宫女拿了不少补品和宫里娘娘们为两个小宝宝准备的礼品衣物,往暖阁去。
沈逸春去大院扑了个空,听闻福康去了暖阁,便不顾一切往暖阁跑去。
沈逸夏气呼呼出了偏院,但往暖阁去的路上,脸色就变得柔和了,自从上回顾明秀发现自己脸上有伤痕,就很伤心,还心事重重的,他就反躬自省了很久,决定以后在外面遇到再大的难处,受再大的气都不会把不好的情绪带回去,更不能让阿秀和两个孩子察觉出来,让她们跟着难受伤心。
外面的委屈自己一个人受着就好了,让自己最亲近的哪一个人也跟着委屈,太不划算了。
屋里顾明秀休息了一会儿,不再感觉气短难受了,便不肯躺着,正难得是个大太阳天,春风微醺,梅香幽隐,小虫啾啾,草木抽新,让阿芙搬了躺椅在阁台上,盖上薄毯,舒服惬意得紧,太阳有点刺眼,便用纱绢蒙在脸上,什么也不想,放空头脑,竟是不到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沈逸夏进来时,便看见她睡得正香,粉色的薄纱滑落一半,露出红润白晳的俏脸,将养几日,她的气色好多了,皮肤水润透亮,因为生过孩子,小尖脸儿长得圆呼呼的,下巴更柔和丰润,娇美水嫩,恬淡幽清,压在心底的那点子郁气在见此一瞬烟消云散。
脚步不由放慢,声怕吵醒了她,只是这还在月子里,虽是太阳底下,也在风徐徐吹来……
沈逸夏走过去,将披风解下,置于高椅背,替她挡住风,自己则坐在她身侧,歪在椅背上眯着。
福康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儿子歪在顾明秀的身边趴着,一只手握着她的,顾明秀则睡得小呼噜响得欢快,这孩子自从怀孕之后,长胖了不少,竟是有点小呼噜,与她肉呼呼如月儿一般的脸盆子极衬,别人长胖是变丑,她倒好,长胖好无端生出几分娇媚之色,醒着时一双大眼水灵汪透,有着看穿人心的慧黠与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