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凤的娘是你们故意找来的么?”顾明秀问。
福康道:“不算是故意,阿凤的爹是国公爷帐下的一员大将,在一次战役中阵亡,国公爷怜其母女孤苦,将人接入府中,我问过杨氏,看她愿不愿意用妾室的名份住下,阿凤记在国公的名下,成为他的女儿。”
顾明秀怔住:“所以,三姨娘答应了?”
“阿凤的父亲本就姓沈,在家中只是个庶子,她们孤儿寡母在家里过得清苦,能让她在英国公府用大小姐的名义长大,要经把她们留在自个家中要有保障和前途得多,杨氏当然是千肯万肯的。”福康问。
“那二娘知道三娘和阿凤的真实身份吗?”顾明秀问。
“她自然不知,所以,这些年,她对英国公越发怨恨深重。”福康道。
“那四姨娘呢?也是一样吗?”顾明秀问道。
“谢氏的丈夫只是军中一个马夫,但他死前拼死救下了军中一名大将,也算是有功之人,他死时,小五还没出生,是个遗腹子,家道清贫,许氏在家中地位很低,娘家也是小门小户,她一个出嫁之女,新寡后想回娘家也不被收留,所以……”
顾明秀无奈道:“所以,您作主为公公又纳了第四房?”
福康点头道:“阿春,阿凤,还有小五,都不是国公爷的亲生,家道都不好,父亲过世后,留下妻儿在世上过活太过艰难,我将她们一个两个都接入府中,只给她们妾室的名份,却只是名份而已,但几个孩子却有的新的家,有了父亲,还有富足体面的生活,有很好的出身,我想,这事应该算是行善积德吧。”
顾明秀叹息道:“母亲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孰知,人心有多难以满足,得垄望蜀是常态,一旦她们进入了国公府,感受到了优越的生活,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面与恭敬,她们想要的,便不止是眼前的这点好处,会要得更多,谋求更大。”
“杨氏和许氏还好,只有时英,她用与国公的旧情当筹码,一步一步紧逼,阿秋的出生,她用了不知多少手段。”福康道。
“三姨娘和四姨娘并没有满足您给的地位和尊荣,同样也有奢望,而且,青年守寡,对公公或多或少定会产生些绮念,有名无实的夫妻,让她们在得到了物质满足后,又想到得男欢女爱的满足,所以,您出力并不讨好,她们或许并不感激您,所以,四姨娘才会在府中大难时与人私奔。”顾明秀道。
福康笑了:“我原本便不是为了她们,阿春阿风小五都是忠良之后,他们的父亲都为大梁国捐躯,我身为长公主,抚养和照料他们长大,可抚慰他们在天之灵,我无私心,问心无愧便可,至于杨氏几个,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当初我也提出,若她们守不住,是可以离开的,堂堂正正的离开。”
顾明秀道:“怎么会离开呢?在英国公府,吃穿不愁,只要知足,就能有安稳祥和的下半辈子,就怕是既舍不得英国公府赠予的安逸,又想要男女间的欢愉,如此,本该心生感恩,地异变成了怨怼,我自进府以来,便感觉到不和谐的气氛,总之,做人很难啊。”
福康笑了:“你这孩子,才多大啊,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总感觉经历得比我还要多,你呀,如今儿女双全,又有个疼爱你的相公,还有我这个开明的婆婆,真真遭人嫉妒。”
顾明秀笑道:“嗯,托您的福,也多亏相公看得起,愿意对我好,这一世,儿媳肯定会过得幸福美满。”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