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和沈逸夏倒没什么,其他人却很不舒服,沈四明偷偷往沈逸夏手里塞了根棒棒糖,过年前顾明秀做的,给他存了不少,这家伙不可一日无零嘴儿,尤其是顾明秀亲手做的。
难得他肯把自己最吃的棒棒糖给沈逸夏。
祭完祖,开柴门,亲戚邻里上门走动,送礼的,祝贺的,福康在养伤,对外称是养病,不宜见客,谢氏满面春风独挡一面,顾明秀是大肚婆,如今又不再是世子妃,更不用出去应酬,好在谢氏也喜欢这些个锁事。
回到暖阁,荆娘几个忍不住嘀咕:“这才第一天呢,架子就摆起来了。”阿蓉道:“可不是吗?谱比殿下还摆得大,以前还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如今看来……”
顾明秀道:“你们几个呀,还是着相了,不就是个身份嘛,你家爷不在乎,管人家怎么摆谱呢,那也是他们该有的。”
阿芙使劲揪了把树叶撕得稀烂:“就是啊,明明是我家爷不要的,偏他们一副我家爷一直强占着,终于物归原主的嘴脸,还真是……”
“尤其是二太太院里的那些人,什么人啊,以前见着咱们,人前人后都热闹得很,巴巴儿的粘着,如今呢?眼高于顶了,还说您抢着怀上子嗣,就是想要个嫡长孙的名份,人算不如天算,结果,二爷没了世子之位了,争那些有什么用?”
顾明秀不想听:“你们别念叨了,一会子爷听见了更不好。”
几个这才住了嘴,顾明秀又犯困了,打算回去小寐一下下,门房跑来禀报:“宫里来了人,请二爷前厅叙话。”
顾明秀心一紧,问门房:“为什么是去叙话?可知宫里来的是何人吗?”
门房:“是上午的那个,只说要见二爷,没说是什么事儿。”
顾明秀让阿芙去请沈逸夏,可那位正在画画儿,不肯动:“爱谁谁,不见!”
再怎么,人家也是天使,不能不见啊,又不能把他的原话转达,顾明秀只好去了前厅,果真是李公公,谢氏正陪他喝茶。
顾明秀上前行礼,李公公道:“哟,您身子重,奴才可当不起,让殿下晓得了,还不扒了老奴的皮?”
顾明秀确实身子重,礼数到位很辛苦,闻言也没福下去,就起了身。
谢氏道:“阿秀,公公这是客气话,咱们府上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来,二娘扶着你礼给周全咯。”一边说一边过来,眼神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坚持。
顾明秀也不生气,脚步一错,避开,问道:“不知公公找相公何事,他身体有恙,怕是不能过来见您,可否让妾身代劳?”
李公公笑道:“不过是几句话罢了,皇上让奴才传的,二爷既然身体不舒服,那老奴过去好了。”
谢氏道:“这如何使得,阿秀,你让阿夏别闹别扭,李公公可是天使,让了速速来见。”
顾明秀道:“李公公,您若不介意的话,就请随妾身来。”
谢氏被无视,眼中滑过一丝恼意,但她很快笑道:“阿秀,你前头带路,我陪公公一道过去。”
沈逸夏呆在书房里,正在写什么东西,荆娘率先一步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