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金大爷是住这儿吗?我在他这里订的一套钓鱼用的铁钩不知做好了没有。”
少年咕哝道:“早做好了,怎么这时辰才来拿呀,明儿都过年了。”
让开一边,让三人进去。
屋里,白发苍苍,身体有点佝偻的老头正对着灯穿针,眼神好象不太好了。
“叔爷,有客人上门拿货了。”
老人转过脸来,竟是出宫荣养的金公公。
“见过殿下……”金公公起身行礼。
福康忙托住他道:“辛苦你了,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金公公看了眼沈逸夏:“奴才没帮到殿下,有什么好谢的。”
福康:“算了,反正是要走的,这件事,就这么着吧,只是……你离开宫里,可过得习惯?”
少年拘束地站在金公公身旁,眼里满是惊讶与好奇,金公公拉过他:“老奴有阿祥就够了,教他点活命的本事儿,爷孙俩过得挺好。”
福康让权叔搬来了个箱子:“我知道你在宫里没攒什么钱,这是给你养老的。”
金公公不肯收:“老奴的命是您救的,这点忙真算不得什么,殿下这是……要折出刹老奴。”
沈逸夏道:“收下吧,怕情势有变,请尽快离开京城。”
金公公点头:“好,奴才尊命。”
连夜,沈逸夏着人送走了金公公祖孙。
潜入坤宁宫并杀了皇后的,正是他,金公公身怀绝技,杀完人,神鬼不知地出了宫,因着他早就办了出宫手续,所以没有人怀疑到他,而且,他主管刑狱,宫里有很自然地看见了就发怵,都躲得他远远的,所以,他何时离开,并未有多少人知晓。
母子二人坐着马车往国公府去,沈逸夏道:“母亲真的要同我们一起走吗?”
福康道:“当然。”
沈逸夏:“那父亲呢?”
福康问:“阿夏,你喜欢阿秀吗?”
沈逸夏愣住:“母亲怎么突然这么问?”
福康道:“我知你很喜欢阿秀,肯定不愿意离开她,你们离开京城,比留下更好,母亲又舍不得你们,那就只好跟你们一道走。”
沈逸夏眉心突然一跳:“是不是父亲根本就没回京城,而是在某处等着?”
福康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逸夏道:“您理解我与阿秀的感情,你与父亲的感情,我现在也能理解,所以,父亲应该就在我打算去的地方等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