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眼中含泪,缓缓走进厅堂。
皇帝愣住:“你……你母后……”
“儿臣方才去见过母后了。”静王哑声道。
“你……别太难过,逝者已矣,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皇帝柔声道。
“是,儿臣知道。”
静王起身,见王守仁在场,冷笑:“王大人好本事,趁本王如厕,抓走了本王的表弟,听闻你说阿夏是杀害我母后的凶手?”
王守仁:“人证物证俱在……”
静王:“在你个鬼,你分明就在陷害阿夏,你个捧高踩底势力小人。本王就是最好的人证。”
说着静王向皇帝一辑:“父皇,昨天整晚,儿臣都与阿夏在一起,儿臣在英国公府与阿夏喝酒至天亮,睡不着,便一道去了城中的聚仙楼用早膳,吃了碗牛肉面,儿臣如厕之际,这厮带走了阿夏。”
“你与阿夏一整夜在一起?”皇帝不可置信道。
静王道:“是啊,父皇,儿臣难过,过完年,皇兄就要离开去蜀地,阿夏也要走,清河出嫁,若卢云枫外放,那清河也要离开京城,儿臣……心中不舍……”
他表情哀伤,紧缩的双肩给人离索孤寂之感,皇帝道:“朕又没让他走,是他自己要辞官辞爵,自己要离开的……”
静王:“阿夏也不想走啊,可他有什么办法?自小就被蛊虫折磨,这是儿子亲眼见到的,虽不能感同身受,可阿夏有多痛苦,这二十多年,儿子历历在目,随时还有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成亲,弟妹也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却屡遭谋害,换了是谁,也想要离开,谁受得了啊,父皇,您不是很疼他的么?为什么不体谅他……”
皇帝:“住口,朕哪里不疼他了,可朕虽是皇帝,但不是万能,朕也没办法。”
静王失望道:“儿臣也以为是母后给阿夏下的蛊,所以,当听闻母后衩杀,本命蛊丢失时,儿臣很矛盾,失母之痛在所难免,可也有种终于放下包袱的感觉,您知道吗?儿子面地阿夏时,一直很愧疚,就象是欠了他的,可儿子能有什么办法?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兄弟,两相为难,母后若真是阿夏杀的,儿子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好在,昨晚儿子一直与阿夏在一起,儿子只知道他一心想要带着妻小离开,从未有过要杀母后的心,母后还是死了,若母后的死,能救阿夏,那……也算是死得有价值,可惜,阿夏的蛊毒并未解除,母后白死了……”
静王哽噎,泣不成声。
福康扶住他:“好孩子,不怪你,你是个心善的,将来必定会是仁义之君。”
静王自小就敬慕福康,象个孩子似的依在福康怀里涰泣。
福康拍拍他的背对皇帝道:“明天就是年节,过完年后,我也会与阿夏一道离开京城,你若还念我是你阿姐,便成全了我们吧。”
皇帝道:“不可以,你是朕的皇姐,朕是你带大,一手扶持的,如今朕掌权,大梁国力日盛,百姓安康,你却要离开,人家会怎么说朕?你让朝臣们,天下百姓们怎么看朕?”
福康自嘲地笑:“留下做什么?将我一家困在英国公府那方寸之地,如同圈禁一般,没有自由,也没有尊严地过下去?还要背着叛国的罪名,让人指指点点!我家阿夏,为朝事呕心沥血,又得到了什么?猜忌,怀疑,毒蛊控制!够了!”
皇帝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阿姐这是在怀疑朕,控诉朕亏待了你们母子,亏待了英国公府吗?”
福康道:“我没有别的要求,阿乾,我只是个小女子,打小没有很高的志向,就希望象所有女孩子那样,遇见心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