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做的,而且,半点也没有推托狡辩,直接承认。
她这么爽快的承认,连姚国舅也没想到,可又见她脸上既无畏惧,又无愧久,不由怒道:“敢问世子妃,你劫走太子宫妃,是何居心?”
顾明秀笑道:“居心?国舅爷是想问我是不是有阴谋?”
姚国舅冷笑:“自然,本侯真想不到你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
皇帝也很想知道。
“没什么,就是看她可怜,帮帮她而已。”顾明秀道。
“她是太子宫妃,又深得殿下宠爱,有什么好可怜的?”姚国舅怒道。
顾明秀问叶槿梅:“你在东宫过得很顺心顺意吗?你的孩子……如何没了的?我送你去湖州,可曾问过你的意见?”
叶槿梅垂头,既不回答也不敢抬头。
顾明秀道:“我找着你时,你在那间旧宅里,身边只有一个小宫人服侍着,吃着劣质的饭食,面黄肌瘦,不成样子,你才流产,又大出血过,虽然捡回了一条命,身子却虚得很,我担心你再在那宅子里呆下去,不用多久就会死,所以,我强行把你带走,带到通州的庄子上,我跟你讲张大姑娘的事,讲阿慧的经历,你所依所仗的都不能护爱你,你所遭所遇着实凄惨,我劝你放开心胸,忘记从前,最好连名性也忘了,用另一个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同意了,我便着人送你去湖州,让你以我表姐的身份住进去,正好陪伴我祖母,帮我尽孝,你欣然前往,并无怨怼,如今怎么还在殿前告我御状了?阿槿,严格说起来,你我是亲戚,我帮你怜你,也是出于好心,你这样待我,真的不心虚吗?”
她一口气说了好大一堆话,有点气喘,支着腰歇息,众人听得却有点云里雾里。
不过有一点是听明白了,世子妃怜叶良娣可怜,将她从太子别宛带走,并开导她,送她去了湖州,如果她不帮,叶良娣可能活不下去,象朵没水没养份的鲜花枯萎早死。
“你胡说什么?一切都是你编造的,还真是巧言令色,皇上,不要信她,这位世子妃,能言善辩,巧言令色,又懂得算计人心,当初的太子妃就是着了她的道。”姚国舅道。
“编?”顾明秀好笑,又歪头问叶槿梅:“我说的真是编的吗?”
叶槿梅始终不敢抬头看她。
姚国舅道:“皇上,世子妃亲口承认了她掳走太子宫妃,如此大胆,若是纵容,不知将来还会做出何种更出格的事情来,如此有违律法,有违宫规视制的作派,实在冷人齿寒。”
“皇上,不论世子妃出于何种目的,掳走太子宫妃便是违法,既然违法,就该依法惩处。”刑部有位官员上前一步道。
有两个带头的,稀稀拉拉也跟着有几个人附议,有些人看沈逸夏的面子,不敢做声,心下却也是不赞同顾明秀的作法的。
黄丞相有些莫明,也不明白顾明秀这样做意欲何为,有心替她辩解,又不知如何说,只好沉默。
叶玉轩睨了眼顾明秀,上前一步道:“还请皇上给臣妹一个公道,臣妹最近受了惊吓,身子骨极差,半夜还会恶梦连连,着实可怜,臣很心痛。”
“心痛?你为谁心痛?叶槿梅,你妹妹?”顾明秀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无奈摇头,向前一步道:“皇上,将叶良娣送到湖州去,确实是臣妾所为,若此举有违人伦道义,有违律法,臣妾愿意按受惩处。”
皇帝剑眉紧锁,目光锐利如锋,冷声道:“你为何如此?”
顾明秀正要开口,沈逸夏道:“皇上,是臣指使臣妻的。”
皇帝截口道:“你住口,别以为你替她担责,朕就不会处置她。”
沈逸夏欲言又止,想要分辩,衣袖被顾明秀扯住,她向他摇头,有些事,她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