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祭祖自然不能打断,皇陵祭祖继续。
“南宫皇子呢?玉统领怎么也没回来?”康帝皱眉。
迟迟赶回来的副统领把太子令献上去,咬牙回禀:“南宫皇子离开了,统领怕太子令丢失,心切之下想搜身,被澜皇子的侍卫杀了。”
“荒唐!那是我大临的统领,澜皇子未免太越俎代庖了!”太子震怒。
不怪他不怒,统领可算是他的党羽,掌管着皇宫里至关重要的禁卫军,结果现在和他说人死了?!
康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冥连澜这是不再蛰伏,用他的统领开刀,彻底站出来了是吗。
他竟没想到,让冥王朝一个瞎眼质子在眼皮子底下成长了起来。
这是耻辱!
还有南宫墨云,居然逃了,不愧是魏国寄予厚望之人,行事果决能伸能屈,比他的这些儿子强太多了。
“太子不必动怒,朕也曾年少过,澜皇子救安凰心切,朕能理解。”康帝笑了笑,看了一眼手里的假太子令,“魏国礼臣还在宫中吧,来人,将太子令给他们送去,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父皇,您未免太宽厚仁慈。”太子极为不满。
“先祭祖,莫扰了先祖。”康帝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太子只得低头:“是。”
南宫墨云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令不少人吃惊。
这也太不要面子了吧?
皇陵祭结束后。
闲相感慨:“我们可能要和冥王朝结盟了。”
“闲相未免太夸大了,南宫墨云是厉害,可我临国也有百年底蕴。”一臣子道。
闲相摇摇头,若无人能接手这份底蕴,那这份底蕴就是灾难。
南宫墨云看似高傲,却无高位者的虚傲与要面子,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最可怕的。
再看临国的这些皇子,虽也优秀,可与南宫墨云比起来实在如同烛火与皓月,不可相提并论。
“闲相并非杞人忧天。”开口的是太子少师宋林,他与闲相对视一眼,“五年之内,南宫墨云必定扶摇直上,若我们无法扶持出一名能与他想匹敌的皇子,便只能和冥王朝抱团取暖了。”
臣子们见他们两人对南宫墨云的评论如此之高,一时有些不服气,尤其是已经支持了皇子的:“两位大人未免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照两位所说,我临国的皇子都入不了二位的眼了?”
这话就有些尖酸了。
闲相和宋林对视一眼,叹息一声各自离开。
上行下效,心腹如此,皇子能走多远可见一斑。
那臣子被他们的态度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傲什么傲,再位居高位不也得效忠皇家,明天他就上奏折痛斥这两人!
闲相和宋林一前一后的离开,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停在一起。
“朝中皇子,宋少师怎么看?”闲相请宋林坐下,炉中焚香静气凝神,却挡不住两人愁绪满脸。
宋林摇头:“尔虞我诈是好手。”
“没有一个可取的?”
“闲相亦在朝中,有何必问老夫。”
两位手握重权、德高望重的高官同时沉默。
这些皇子,为何一丝魄力都没有。
二皇子慕云舟倒是不错,只可惜慕云舟闲云野鹤根本无心朝政,强扭的瓜不甜,只会败坏社稷。
“七皇子从冷宫出来了。”宋林忽然说了一句。
闲相诧异:“我以为宋少师会防范他。”
冷宫皇子多怨恨,大多心思不正能搅乱超纲,况且没有根基无人扶持,很少有人喜欢。
“这不是没得选了。”宋林苦笑一声,“我反倒希望他真有一腔怨气和野心。”
“先看看吧。”闲相听闲暖暖说过慕临,一个很可怜的人畜无害的皇子,未必能担此大任,“令郎与二皇子交好,别让二皇子出去游山玩水,实在不行,就只能赶鸭子上架。”
也只能如此了。
宋林点头,正要掀开车帘下去,车夫抬头,是一张精致得像天使的面孔,对他们扬起浅浅笑容,无比美好。
本应在皇宫的七皇子!
两人一震。
……
云威贤本是要带叶子佩,一个瞎子怎么骑马!
偏偏叶子佩醒了。
“佩儿!快上马!”云威贤眼红。
叶子佩正要上马,冥连澜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丝挂在唇边,衬得张冷白的脸更苍白了。
“冥连澜。”叶子佩一惊。
戚景把脉:“是您的眼疾!七日散刺激到了您的眼疾。”
“无妨。”冥连澜拭去血丝,声音缠着虚弱。
叶子佩瞬间懊悔,毒是她刻意传给冥连澜的,本是想带他离开,却没想伤到了他,扶住他的手:“你这么虚弱,来,上马,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