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娘高攀不起你这一声娘,苏怜蓉才是你娘。”叶子佩冷笑连连,看向叶傲朝,“父亲,考虑好了吗?”
叶傲朝如坐针毡,他不想背上负心汉的名声,可权势他更舍不得。
苏怜蓉在旁边心都凉了,露出凄苦的表情正要解围,冬凌一把捂住她的嘴。
叶傲朝咬牙:“家事而已,不必报官!”
众人的脸上纷纷浮现出鄙夷。
“父亲一向聪明。”叶子佩明嘲暗讽,抱着牌位往外走,“那这奴婢我就带走了。”
苏怜蓉瞪大眼睛,不停摇头,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叶傲朝急忙开口:“等等!”
背对着他的叶子佩勾了勾唇,转身:“还有事?”
“你是叶家女,我与你娘也并未和离,蓉儿就算是奴婢也是叶家的奴婢。”叶傲朝每说出一个字,叶子佩的目光便讥讽几分,令他又恼又尴尬,“你不能带她走。”
“原来你还记得我娘?”叶子佩觉得他恶心极了,明眸噙着冷意,“父亲是左右不让我带这个逃奴走了?”
叶傲朝自然不愿,一是心疼,二是如果让叶子佩把苏怜蓉带走了,他岂不是要成为笑话。
“蓉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叶子佩笑了,望着这令人生厌的渣爹:“你们可真是深情啊,好,我不带她走,但冲着那声娘,她也不能留在叶家,今日能喊娘,明日岂不是能以主母自居?”
这无人敢反驳。
叶芊芊的那声娘,的确问题很大。
皇子都只能喊生母也母妃,叶芊芊居然罔顾尊卑喊一个妾室为娘,实属大不敬,有失体统。
这才女的名声,的确有些假了。
叶芊芊抿唇低头,不敢说话,手死死攥紧。
“那你想怎样?”叶傲朝一腔怒火。
叶子佩扫了两人一眼,神色淡淡:“把她送到庄子里去,做奴婢该做的事。”
叶傲朝哪里肯干,叶子佩平静道:“父亲若不愿意,那我就将她带回云家。”
苏怜蓉瞪大眼睛,“唔唔”的不停摇头。
若去了云家,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好!”叶傲朝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一脸哀求的苏怜蓉,咬牙,“就送到庄子里去,为你娘祈福。”
“不。”叶子佩冷漠的盯着两人,粉唇掀开,吐出冰冷的话,“你们不配,别脏了我的娘的轮回的路!”
叶子佩抱着灵牌转身,一身傲骨如那身红衣,平时恣意不显,只待风起,稍露风骨便能迷煞人眼!
再看同样一身红衣的叶芊芊,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却无比俗气与小家子气。
这就是对比啊。
冬凌把苏怜蓉往地上一丢,跟了上去。
苏怜蓉的头撞到门槛上,破了口子,痛得她差点叫出声,头发乱了妆容花了,尽显狼狈。
却无人上去扶她。
众人回神,环视一周,这么一闹这喜酒肯定是喝不下去了。
“叶大人,家中有事,就先告辞了。”一宾客起身。
“叶大人,我答应了夫人要去……”
“叶大人……”
一时间宾客全走了,让本就不热闹的叶府显得无比冷清。
尤其是地上那些冥纸,散落一堆,像是在嘲讽叶傲朝没了威武将军府什么都不是,连叶子佩都敢踩在他头上。
“贱人!”叶傲朝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酒席扫落,铁青的脸上狰狞扭曲,“威武将军府,威武将军府!啊!”
……
叶家的事不算大,但会去叶家吃酒的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嘴上不把门,甚至幸灾乐祸,不多时就将事情散播了出来,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叶傲朝好不容易恢复的名声,瞬间又烂了。
还要将苏怜蓉送到庄子。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贵妇们嘴上嫌弃,鄙夷安凰郡主不是个省油的灯,心中却是羡慕又发酸,因为她们的女儿是万万做不到的。
“小妹得女如此,此生无悔了。”云威贤担忧又欣慰。
“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佩儿是顶好的的。”昭拂也很替小妹高兴,“夫君,你真打算让廖卿见佩儿?”
“见!”云威贤无比坚持。
叶子佩回来时将军府的宴席也散了,正要将牌位放到祠堂,眼尖的发现大堂坐着一名男子,一身青衫,手执纸扇,见她回来眼睛一亮,大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