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佩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具男,也没啰嗦,带着冬凌就出了南庚赌坊,并没回威武将军府,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公子,并没有人跟踪。”冬凌道。
叶子佩挑了挑眉,本来以为面具男是放长线钓大鱼,谁知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
叶子佩找了个摊子,要了两碗馄饨。
吃饱好干活啊。
明天可有得忙呢。
叶子佩勾了勾唇,笑得又坏又冷。
……
翌日
叶府将喜宴办得热闹,请了不少官场同僚和权贵世家,只不过去得不多。
“怎么回事?不是答应了要来的吗?”叶傲朝穿着新郎官的喜服,听着下人的禀告,一脸不虞与费解,皱眉。
为何不来?
下人小心翼翼道:“今天云府宴请吃酒,都去云府了。”
一边是个备受冷落的尚书府,一边是强盛的威武将军府,三岁小孩都知道怎么选。
叶傲朝的脸色顿时铁青,又是威武将军府!
“父亲,该拜堂了。”叶芊芊迈着莲步,欣喜的走过来,今日她穿得十分娇艳隆重,就恍若嫡女一般。
今日不仅是姨娘被扶正了,她也终于不再是庶女!
叶傲朝深吸一口气:“这就来。”
本该热闹的大堂里宾客稀少,下人还占了一大半,锣鼓却吹得喧天,极力想显得喜庆些,看上去分外搞笑。
众人笑呵呵的说着恭敬,抱得美人归。
叶傲朝只觉得分外糟心。
叶芊芊扶着苏怜蓉走进来,苏怜蓉穿着大红嫁衣,戴着鸳鸯盖头,身形窈窕,自带风韵,令人遐想,她走近,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句:“老爷~”
叶傲朝的心情这才好些,脸上有了笑意,牵住红绸,深情款款:“蓉儿,我曾经说过,会把欠你的补上,这些年我一直记在心中,今日便是我履诺之时,来晚了,你莫怪。”
“妾身不怪,老爷的苦衷,妾身都明白。”苏怜蓉的声音似有几分哽咽,却显得更有风情,令人想要怜惜。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三拜……”
纸钱飘飞进来,大把的冥纸从天上飘下来,缓缓落下,惨白又凄凉。
所有人都惊了!
竟然在大婚当天撒纸钱!
谁啊这是。
“是谁?!”叶傲朝怒了,竟敢在他的大喜之日做如此晦气的事,呵斥下人,“还不快去抓人!把那个歹徒给我抓出来!”
下人忙道是。
苏怜蓉在看到纸钱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紧张抓住叶傲朝的手:“老爷,我们先拜堂吧。”
“好。”
喜人高声喊:“三拜……”
“安凰郡主到!”一道更高的声音压过喜人的声音。
所有人刷的朝门口看去。
叶傲朝浑身一震,盖头下苏怜蓉更是瞪大眼睛,叶子佩怎么出宫了?!
叶子佩出宫的原因有点见不得人,加上她刻意低调,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她出宫了。
叶子佩穿着一身艳红华丽长裙,将本来慵懒恣意的她衬得有几分热烈,青丝被玉簪束起,迎风而来,那如画的五官添着淡妆,眉眼睥睨,红唇微勾,竟令人有几分恍惚。
好像当年那位风华绝代的郡主。
“你怎么出宫了?”叶傲朝厉声质问。
叶子佩一步一步走进来,地上的冥纸与艳红长裙形成鲜明对比,笑得张扬迷人,却令人发颤:“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呢?我没错过拜堂吧?”
喜人犹豫回答:“还差夫妻对拜。”
已经被打断两次了,太不吉利了。
“那就好。”叶子佩往主位走去,老太太看到她下意识要怒骂,络梧冷冷的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瞬间哆嗦,不敢阻拦。
叶子佩往主位上一坐,把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块牌位!
“临国训,续弦需向亡者三跪告之后方可拜堂,两位,跪吧?”叶子佩睥睨着两人,叶芊芊欲说话,叶子佩倏的看过去明,明明是带着浅笑,却令人生寒,“庶姐也想跪吗?那就一起吧。”
叶芊芊美目瞪大,她才不想!
叶傲朝和苏怜蓉不动,苏怜蓉死死攥紧手,忽然把盖头一掀,往地上一跪。
再僵持下去,难堪的还是她。
“父亲深爱我娘,不跪吗?”叶子佩歪着头,笑吟吟的询问。
叶傲朝脸色铁青,这个逆女!
她何时把那个贱人的牌位拿走的!
苏怜蓉红着眼睛看向他,委屈中又几分屈辱,柔声道:“老爷,这是礼仪,我们该跪,姐姐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
叶傲朝心疼无比,咬牙跪了下去。
叶芊芊为博名声,也跪了下去。
三人跪成一排,一身喜服跪在白色纸钱里,那般讽刺。
叶子佩坐在上位,睥睨着几人,明眸尽是冷意,勾唇:“磕头。”
三人忍着屈辱磕头,叶傲朝立刻站起来,怒意极重:“够了吗?!我要与蓉儿拜堂了,拜了堂你也该喊她一声母亲!”
“拜啊。”
喜人立刻高喊:“三拜……”
“等等。”叶子佩似笑非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家有个逃奴,我得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