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在身的花魁,鸨母不将花魁压榨到毫无价值是不可能放人的。
“对!”拜白儿点头,面露厌恶之色,“辛夷说待她们人老珠黄后,根本没有活路!”
比起拜白儿的愤慨,叶子佩倒是平静无比,这世道本就如此。
对女子不公,对弱者不公,对无辜者不公。
所以她只信奉四个字:强者为尊!
“你要将她们赎出来,其实很简单。”叶子佩淡淡道,抬头看向拜白儿,慵懒的眸光流恋闪烁,眉眼淡然,唇角微勾,“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拜白儿喃喃念着,忽然妩眸瞪大,“你是说让我以权压人?!”
叶子佩微微一笑,郡主这么好的身份,不用白不用啊。
反正都不是些好人,叶子佩对付起来完全不手软。
“你若不方便,我可以出面。”叶子佩笑眯眯道。
拜白儿从前只想过把人赎出来,没想过这么做,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叶子佩,你太聪明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拜白儿后知后觉。
叶子佩笑容可掬:“因为我也喜欢钱,拜白儿,我们联手吧。”
拜白儿眼睛一亮:“原来是同道中人!好!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有钱一起赚!”
准确来说,是不敲诈不相识。
这算不算臭味相投?叶子佩表情古怪。
“天要亮了,拜老板,明天见。”叶子佩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明天我会去静堂的!”
叶子佩往皇宫而去,夜色漆黑,唯有风将衣袂吹起时,腰间露出一点火红色,像夜幕里唯一的色彩,浓烈无比。
路过玄月宫时,叶子佩刻意停下了一下。
和冥连澜装可怜,要怎么装好呢,她最近又没受伤。
“郡主,你走后,南宫墨云来过,说明天想拜访郡主。”冬凌见她回来了,急忙禀告。
叶子佩拉下黑色面巾,露出那张已经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蛋,想起南宫墨云那看猎物一般的眼神,不屑嗤笑:“别管他,你就把他当个屁放了。”
翌日,静堂来了一个熟人。
四名下人正在不停的往案桌上披东西,两名小厮两名婢女,坐的是上好虎皮,桌子也是舒适的狼皮,旁边摆放着精致点心,还有几盆香气扑鼻的珍贵名花。
这哪里是来学规矩的,分明是来享受的!
叶子佩挑眉,往自己简陋的位置上一坐,歪着脑袋撑在下巴,懒洋洋的样子像没睡醒。
“来来来,那个放那边。”慕青云没注意到她,正在吩咐着下人,“把扇子拿远点,别把本世子刚买的花儿扇歪了,还有这个一看就不好吃,换……”
闲暖暖和侍女进来,看到慕青云这排场,默默的往旁边走。
同样是嚣张人物,就不能和子佩学学吗,看子佩多低调。
这闲暖暖就想错了,叶子佩低调不是因为她有多低调,而是她高调不起来,钱袋不允许。
心酸啊!
“闲暖暖,你来啦,快来看看本世子精心种的这盆绒牵花,整个京城只此一盆!只开花一天!”慕青云十分得意,“我特地带进来给你和叶子佩看的,哎,叶子佩,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青云这一转身,终于发现了叶子佩。
叶子佩打了个哈欠,诚实回答:“就在你说花是刚买的时候。”
闲暖暖娇俏灵动的脸上是一片质疑之色,但没有开口给慕青云难堪。
慕青云脸上闪过尴尬,不满的往叶子佩旁边一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买的也是我花钱买的。”
“是你问我的。”叶子佩表示很无辜,懒散一笑,“怎么,不躲了?”
慕青云撇了撇嘴:“淑贵妃都被刺杀了,我还躲什么躲,肯定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她想加害我的恶毒心肠,帮我除了他们!明天我就去寺里上香。”
淑贵妃和慕启母子,一个半死一个残废,晋王府无须再忌惮了。
叶子佩撑着下巴,深深盯着慕青云,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大可以把香油钱直接给她的。
忽然,一只手在慕青云背后拍了拍。
“谁啊?!”慕青云一改好说话的脾气,不耐烦的回头,十分暴躁,“谁敢碰……”
拜白儿笑容明艳:“是我,你想怎样?”
叶子佩竟然发现慕青云的脸色有瞬间苍白,还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