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溟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多看她一眼,挑着水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他本就身体强壮,力大无穷,这一扁担水放在他肩膀上就跟没有一样,所以速度极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走远了。
柳春花还站在原地有些痴迷的望着她的背影,被身边那个妇人撞了一下胳膊肘,这才回过神来。
“哎呀,我说春花,你还看什么呀?这季溟早就跟那个无赖苏招娣成亲了,你自己也嫁人了,不该这么看了。”
柳春花看了那妇人一眼,有些黯然的垂眸。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一见到他,我就忍不住,我……”
那妇人向来跟她关系好,便赶紧挽上她的胳膊,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要我说呀,就是苏招娣那个无赖,要不然的话,你肯定早就跟季溟成亲了,哪儿能轮得到她?何况现在季溟这么有本事,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家里不仅盖了新房子,还买了驴车,这是村里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呀?其实要说能用那种方法把季溟搞到手的人,也就只有苏招娣那种无无赖的贱货才干得出来,竟然下药生米煮成熟饭,真是丢人。”
柳春花的脸上也露出了蚀骨的恨意,“彩玲儿,你说的太对了,那种人,本来就是该被浸猪笼的,可是她那个爹却偏偏去逼迫了季溟娶她。”
刘彩玲也跟着点头,“就是啊,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想男人想疯了,把我们瑶光村的脸都丢尽了。”
两人一边骂苏招娣,一边在河边一块地方停下,四周还有不少妇人,听到她们倆的话,有些人也跟着说,有些则是不参与。
小林氏刚好也在,听着刘彩玲跟柳春花越说越难听,不由冷笑。
“苏招娣可不是个好惹的人,你们俩小心她找你们算账吧。”
刘彩玲跟柳春花都朝小林氏看过来,不过这小林氏在村里也不是个好惹的,骂人撒泼那可是很厉害的,所以刘彩玲可不敢招惹她,于是只是不甘心的闭上了嘴,没有说什么。
可是柳春花不能忍受,她也不怕什么小林氏,她娘徐氏那更不是个好相与的,比之小林氏可是一点儿不让,所以她直接说道。
“我说小林氏,你怕她我是能理解的,毕竟你是个寡妇,这孤儿寡母的,在村里不靠着那些喜欢往你屋里钻的男人,你真的会活的很凄惨,那苏招娣你肯定是不敢招惹的,不过我可不怕她,她只不过是一个扑倒男人的贱货而已,跟村里那些母狗有什么区别?”
柳春花的话说的非常恶毒,让周围很多洗衣服的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而一些平日里就惹是生非,喜欢嚼舌根子的人则立刻开始跟柳春花搭话,一时间整个河边都热闹不已。
季溟很快把一担水担回家后,又再次来到了河边,一走进就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哎呀,快别说了,季溟来了,季溟来了。”
最先看到季溟的女人赶紧拉住了身边几个跟柳春花说的起劲儿的妇人,那几个妇人在看到季溟后,全都脸色一白,有些不自然的扭开了头,而且死死的闭紧了嘴巴。
“要我说呀,她还指不定给了里正什么好处呢,不然的话,就凭她那勾引男人的样子就得浸猪笼,凭什么还能嫁给季溟?”
柳春花这会儿觉得心里的郁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了,一直憋闷的心也舒畅了不少,于是越骂越起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