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了一点儿药,季溟已经提着灯笼回来了,他有些气喘,衣衫有些破损,显然是跟熊瞎子打过,而且胸口位置上,也有着两道血痕,不过比苏招娣的要轻不少,只是渗了血,不像苏招娣一样血流不止。
“找回来了,等熊瞎子一会儿走了,我背你回镇上吧,你的伤得赶紧医治。”季溟把灯笼放在旁边,目光又在那灯笼上多看了几眼,才蹲下身来看苏招娣的伤势。
苏招娣对他摆摆手,自己垂眸认真的给腿上上了药,然后看了看季溟,把药瓶抛给他,自己上药。
然后在在季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抓着他的衣袍下摆用力一撕。
“你”
季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手法极为娴熟的用撕下来的布条包扎伤口,脸色有些发黑。
“你为什么不撕自己的衣服?”
苏招娣看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衣服撕了还怎么穿?”
“那我的撕了怎么穿?”
苏招娣耸耸肩,把伤口包扎好后,把裤腿重新放下,这才抬眼看着季溟。
“你是男人嘛,再说了,你现在都有家室了,那么在乎形象干什么?”
季溟瞪她,“那你现在不也是有相公的人?”
苏招娣打量他几眼,没说什么,但是那赤裸裸鄙视的目光却让季溟差点儿暴怒,可是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终究又忍住了。
深吸了几口气,把心中怒火压下去,季溟转过身,背对着苏招娣蹲在她面前。
“走吧,带你去看大夫。”
苏招娣看着面前这张宽厚的背,微皱了下眉头,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爬了上去。现在她确实自己没办法走了。
后背附着上来的身体很软,让季溟心神都微微颤了一下,这是第三次跟这个女子这么贴近,只是这一次跟前两次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那种柔软抵在他的背上,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柔软之下的温度,明明这么冷的天,可是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淡淡的清香夹杂着药香味在鼻翼间蔓延。脖子上被一双藕臂缠绕着,让他的身体僵硬的有些不听使唤。
“不用去医馆,我自己就是大夫,回去再清理伤口吧,我已经止住血了。”
苏招娣有些清淡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季溟迅速回神,他背着苏招娣站起来,回头看了看她。
“你真的没问题吗?那伤口看着还挺深的,不去医馆的话,真的没事吗?”
苏招娣轻笑,“我说傻大个子,你爹的腿伤那些大夫都治不了,还不是被我给治好了?我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季溟摇头,当即不再说什么,背着苏招娣朝瑶光村的方向走去。
苏招娣提着灯笼给他照路,漆黑如墨的夜晚,蜿蜒崎岖的山路,刺骨的寒风吹的灯笼摇摇曳曳。
“傻大个,你是出来寻我的?”
季溟微微点头,“嗯,天快了黑了你也没回去,娘让我去镇上找找你,说我们家一百文钱不能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