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李航眼里,事情正好相反。
身为女人,一旦身体被他人占有,那心还逃得掉吗?
得到这样的答复,小柳的眼神一下子灰败了下去:“可是,咱们可没有205的钥匙。”
她原就是个会算计的,哪能看不出李航的狼子野心。
“别担心,这种老式门锁,开起来简单的很。”
小柳想再挣扎一番:“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李航不耐烦的打断小柳的话,“你现在要去杀旅店老板,你可以自己去。”
“这里,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此话一出,小柳只得面带不甘地噤了声。
只是她掩在身后的手,攥紧成拳,指节发白。
*
今天是那群奇怪的住客入住的第四天,崔慎薇觉得他们的行为越发诡异了。
他们一到晚上就会扎进房间里,闭门不出。
到了白天,他们只会在旅馆里闲逛,也不外出。
每天凌晨三点十五,还总是有人退房。
不知是不是巧合,昨天拉着他唠唠叨叨的那位许君梧,也在昨晚凌晨三点十五分退房,走了。
而今天,余下之人行迹就更加可疑了。
崔慎薇已经看见好几个了。
那些人看着他,神情微妙,眼神闪烁,像是在打什么小算盘。
这时,陈叔走过来。
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正一脸颓丧。
“小薇,最近不知怎么的,厨房好像进贼了,总丢刀。”
“丢刀?”崔慎薇心里一个咯噔,“什么刀,丢了几把?”
“剔骨尖刀,前天丢了一把,昨天又丢了一把,今天还没了一把。再这么下去,我还怎么做菜?”
丢刀可不是件小事!
崔慎薇彻底慌了。
这两天怎么这么多事情?
一时间,她不由自主地将丢刀的事情,报纸上的连环杀人犯,还有那群奇怪的住客,联系到了一起。
她家这旅馆里,虽有几个人。
可王叔和周姨是老人;汪晓丽又是个弱女子;陈叔看着有几分威慑力,其实心肠很软,杀鸡前都要双手合十,说句对不起。
至于自家男友……
崔慎薇仔细回想了一下季鹤霄的日常,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季鹤霄与人动手是什么样。
完了!
这个旅馆上上下下,除了自己,竟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不行!
她得请个临时保安过来。
要年轻力壮,有威慑力的那种。
*
崔慎薇这头在盘算着酒店的安保问题,李航这头也在盘算着,如何杀了崔慎薇。
他嘴上说的不急,可心里却极为重视这件事。
毕竟,这也是一场豪赌。
万一赌输了,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人议论着,各执己见,直到李航抽出了一把长长的剔骨尖刀。
“很简单。”李航语气里满是对他们的不屑,“只要她真的是个普通人,想办法逮住她,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就行,又有什么困难的?”
“这刀……”
“我刚刚随手从厨房里拿的,”李航道,“在这种无限流游戏里,你们要善用场景中的工具,不要傻愣愣地视而不见。”
“机会,总是给予有准备的人的。”
在场几人不明觉厉,纷纷点头。
接下来,几个人要做的事情,就是计划着如何将张文斌弄到205号房间里。
李航直接怒极反笑,将剔骨刀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这里是无限流游戏,不是现实社会。”
“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赢下游戏,获得寿命,不是为了来这里弄什么五讲四美的。”
“到时候拿刀抵着张文斌那老小子的脖子,有什么做不成?”
*
崔慎薇与陈叔说了自己招保安的想法。
陈叔神情怪异地看了她半晌。
良久,他表示赞同,并火速给她找来了个年轻力壮的临时保安。
*
“陈叔,这么快就有人选了,靠谱吗?”崔慎薇有点不大相信。
她想找一个往那一杵,就能吓退歹徒的那种临时保镖,哪怕工资开的高一点也无所谓。
当目光一扫到站在门口的那人,崔慎薇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来人是个光头,身材倒是高大,可是脸上身上红红紫紫疤痕遍布,眼神锋利如刀,整个人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崔慎薇几乎要尖叫出声。
这威慑力,有点超标。
碍于礼貌,她陪着笑脸,先给来人倒了杯茶,方才拉着陈叔走到了另一个小房间。
“陈叔,”崔慎薇一脸为难,“这也太……”
陈叔一脸恨铁不成钢:“太什么了?我就问你太什么了?”
“你可知道这样的相貌当保安可有个天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崔慎薇疑惑。
这样的人往门口一杵,客人直接都被吓跑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唉,小薇。你说说,你招保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陈叔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往不法分子的面前一站,不法分子先得吓掉半条命,手软脚软,还能做什么?”
“倒也有几分道理。”崔慎薇沉思。
虽然好像有点过了头,但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说不准还能避□□血冲突。
陈叔一拍大腿:“不就是了吗?这人是我在老家认识的,知根知底,老实肯干。你放心用,工资看着随便给就行。”
“这样啊。”
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陈叔语气微顿,“他叫乐君许。”
崔慎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她打开房门,重新来到那位乐君许先生的面前,礼貌一笑。
“乐先生,是吧?”
那人微微一愣,方才点头应是。
那张恐怖的脸上,似乎要挤出些许笑容。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咱们旅馆是小本生意,工资待遇是……”
*
陈叔依旧坐在小房间里,突然伸手,似乎在摸一个孩子的头。
“张朱迪小朋友,你乖乖等着吧,也没剩几天了。”
*
204号房间里。
小柳枯坐了很久,再次从床底抽出了那把剔骨尖刀。
一道寒芒闪过。
雪亮的刀身上,映出了她的脸。
狰狞,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