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一路往西,虽然官道上有官兵在铲雪,但依旧不好行走,尤其是道路有坡时,有冰特别滑,一不小心就会翻车,轻则车损马伤,重则车毁人亡。
每日行走在官道上,都能看到出事的车马,也有人不幸遇难,随行的家眷哭声悲切,很快就被席卷的北风刮的消散。
苏冬青所在的马车几次也险些侧翻,险象环生,为了安全考虑,苏冬青向镖局的人建议,在马车的轮子上绑上铁链防滑。
镖局的人只觉得这提议荒谬,敷衍苏冬青过了这段路就好了,苏冬青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到了一处城镇歇息时,她出门买了铁链,让车夫按照她说的绑在两个车轮上。
马夫不敢乱动,去找镖头,苏冬青到底是掏了大把银子的,镖头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便点了头。
安好之后第二日上路,苏冬青所在的马车因为有铁链,行走的过程中,铁链关节部分轧透冰雪并不会滑动,马车不管是平地还是下坡都平稳的很,马夫啧啧称奇,镖头和其他人轮流过来察看,俱是一脸惊奇。
这次不用苏冬青多说,镖头很快把商队里所有马车上面都安了防滑链。
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稳了,苏冬青反而开始晕车,一开始是头晕没有力气,后来就吃不下去东西,再然后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苏正非跑前跑后的伺候着,甚至晚上不睡觉守着苏冬青。
从京城到梁州,走到一半路程时,苏冬青瘦的衣服都宽了两圈,就在苏正非拉着她要去看大夫时,突然就不晕车了,不但不晕车,也开始吃东西了。
商队里的负责埋锅做饭的厨子笑道:“葚奇怪,莫不是有喜了?”
苏冬青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还很平坦,没有什么变化,心里悄悄松口气。
因为怕路难走,从京城出发的镖局没有装太多东西,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是明智的,因为在路上碰到太多因为装载货物太多行路艰难的,官道还好,普通道路积雪厚重,车轮陷下去若是卡在哪个土沟里,想要弄出来太难了。
更糟心的是,一旦路上有什么意外,行程被打断,就会错过歇脚的城镇,风雪天野外过夜才是最危险的。
虽然镖头等人一路小心谨慎,但是难免会有算不到的地方,比如刚进入梁州地界,突然刮了龙卷风,为了躲避狂风,车队弃车跑出去几公里,等风过了,再回去整车,耽误了大半天,必须宿在野外。
车里有帐篷,但根本抵御不住寒风,一堆人挤在帐篷里面冻的瑟瑟发抖,谁都不敢睡觉,这天气睡着了是要出事的。
出发前,苏冬青就置办了御寒的衣物,她和苏正非整个身体都包在厚毛皮中,虽然没有别人那么冷,但也没觉得暖和。
苦苦的挨了一夜,第二天出发继续往前走。
由东往西的官道上,在交叉路口处,镖车突然停住了,苏冬青在中间车里,看不到前面情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问道:“怎么了?”
车夫也不知道,把马栓在路边,一步一滑的到前面看。
过了好半天,车夫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道:“前面有大队士兵经过,所有人都得让路,等他们过去,咱们才能继续走。”
苏冬青心里一动,这么大规模的动兵可不是个好兆头,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等了大半天,镖车才继续赶路,晚上,吃饭的时候,苏冬青状似不经意的问镖头白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