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布交的多,一共得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坯布本钱是九十两,不到一个月就净挣了六十两左右。苏冬桥经历了许多次,已经不像刚一开始那么大惊小怪,可苏冬林和苏冬海俩人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农家人一辈子谁见过六十两银子,这、这挣钱也太容易了点。
之所以赶在今天送布,因为恰好是文玉轩休息的日子。从医馆出来,苏冬青在书院门口等了没多久,一帮身穿青布长衫的半大的小子便涌了出来,文玉轩虽然个子不高,可衣服显眼,才露头苏冬青就看到了,笑着伸手摇了摇,文玉轩四处看的眼神一下子亮了,拎着布袋小跑到了门口。
“六婶!”文玉轩小脸红扑的仰头叫道,然后又弯腰向三个舅舅作揖问好。
大宝和小宝俩人跟他们老子一样调皮,苏冬桥特别烦自家那俩不省心的,对文静的文玉轩很喜欢,当下便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轩小子,比走的时候瘦了,不能光背书不好好吃饭啊。”
文玉轩便乖巧点头,“三舅,我知道了。”
被叫了舅舅,苏冬桥很开心,两个妹妹都没有孩子,还好有过继的这几个,要不他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钱够花吗?”苏冬青照例问道。
“有呢,六婶,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出来,钱一直都装在身上。”
一听这话,苏冬青便拐了个弯,到一家书肆,买了一套文房四宝。她就知道这小家伙舍不得花钱,可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读书必需用品可是一点都能将就的。
两只毛笔、两块墨锭、一叠白纸,这么一点东西就花了三百多文,还不一定能用多久,读书确实不是一般人家能担负的起的。见苏冬青眼睛都不眨的买下来,苏冬林和苏冬海心中不免泛起异样的情绪。
东西买好了,几个人一同回去,这个时候县城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刚才那个拿着伪造的花布去沈记造谣的男子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旁边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气呼呼的抽出一块方巾擦汗,然后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男子捂着脸不敢说话,他实在是太倒霉了,谁知道会正好碰到那个染布的在那里,如果不是她从中搅局,自己也不会把事情搞砸。
中年男人打累了,心中的郁气散了差不多,舒了口气道:“也罢,本来也没指望你这个废物能起多大作用,现在打草惊蛇,你麻溜给我滚远点,要是被沈家和林家的人抓到,敢吐出一个字,哼哼,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男人吓的一个哆嗦,连连叩头,“不敢,小人不敢……”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摔袖子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被打的男子才松口气坐在地上,低声咒骂两句,哎哎呦呦刚直起身,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身材挺括,黑衣飒爽。明明他一直都没有张望,竟然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