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是不疼了……”
夏晚橙说了这句姑且让傅约翰放心的话后,却又给了他一道晴天霹雳。
“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他们暂且落脚的地方是间破烂的土基房。这样的房子看上去随时都会倒塌,但夏晚橙也知道它们同样牢固至极。
这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过,里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和发霉味道。夏晚橙忍不住地咳嗽打喷嚏,而这每次动作,都会让她觉得腹部又往下坠了一分。
她在这屋里的土炕上倾倒,趁着还有力气,跟傅约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可能要生了。”
傅约翰瞪大眼睛,“在这?”
“不好说!但我预感如此。你有什么准备没有?”
“我能有什么准备!”傅约翰大叫“你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要这个时候生,你是不是在搞我?”
夏晚橙道:“你最好给我准备好干净清爽的衣服,一盆干净的热水和消过毒的剪刀。”
傅约翰似乎是要崩溃了,冲着夏晚橙大叫:“你睁开眼看看这是哪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上哪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和消过毒的剪刀!”
夏晚橙再道:“如果因为你的过失导致我和孩子出了事,我们全家人都不会放过你,要是我保不住性命,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祖宗啊。”傅约翰欲哭无泪道:“你与其威胁诅咒我,不如赶紧祈祷雷空把钱凑齐赎你回去。你为什么要把你和你孩子的性命安全交付给一个绑匪呢?这根本不合常理。”
夏晚橙当然知道不合常理,但她现在太过害怕,只能不断跟傅约翰说话来缓解自己的注意力。
傅约翰着急地去外头晃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手机。
他抖落身上的雨水把手机交到夏晚橙手里,说:“你自己给雷空打电话,叫他赶紧给我送钱过来,要不然我跟他说话他总是找借口拖延时间。”
手机到了夏晚橙手里,可夏晚橙没有动作。
大概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傅约翰说道“第一,你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第二,你和你孩子的性命都握在我手里。第三,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夏晚橙放弃了找他人来营救自己的念头,乖乖地按照傅约翰的指示拨通了雷空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过三声后就被接起,雷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起伏,甚至有些吊儿郎当地称呼傅约翰为“我亲爱的老丈人。”
傅约翰一把抢过手机,说:“你少给我油腔滑调,你不都要和傅昉离婚了吗,还叫我老丈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