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以为夏晚橙终于找到了她人生的方向。可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夏晚橙曾爱他的美丽容颜,也爱过雷空的权势滔天,但她永远都只爱她自己。
徐行之一直坚信,夏晚橙永远只爱她自己。可现在,她说: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先生,我没有讨好任何人的必要。”
徐行之看着眼前人,几乎脱口而出道:“你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心?”
“我说得话当然是发自真心。”
“那我问你!”
徐行之感到怒不可遏,“那个医生有什么?他有滔天的权势还是富可敌国的财富?”
夏晚橙不忿道:“这些不重要!”
“不重要?”
徐行之顿时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他手握成拳狠狠捶在夏晚橙身后的镜子上,以至于镜子当场崩裂碎片飞溅。
徐行之红着一双眼看她,说话的动静像是喉咙里正有火山在喷发。他说:“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夏晚橙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和徐行之的怒火吓到,反倒那些插进徐行之皮肉的碎镜片和滴滴拉拉掉落的鲜血让她感到心惊。
她强装镇静说:“你的手需要立刻处理。”
“你回答我的话!”
徐行之紧紧盯住她,问说:“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徐行之一把掐住夏晚橙的下颚,几乎是声嘶力竭道:“你说你喜欢名牌包包,喜欢名贵首饰,喜欢临海别墅,喜欢钱!你说你喜欢很多很多钱!”
夏晚橙只觉得自己连正常吞咽都变得困难,她的喉咙变得异常干涩,像是有千万粒砂子正在滚动。
她含糊道:“我确实……”
“可你现在告诉我钱不重要?”
徐行之甩了甩手,把从伤口迸溅出来的鲜血甩到了夏晚橙脸上和眼里。一时间,夏晚橙看这个世界,看眼前这个人都是带着红意的模糊。
徐行之问她:“夏晚橙,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如果只是弃之若履的垃圾,你有必要一次又一次地编着借口骗我?如果你当真对我有一点在意,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夏晚橙幽幽道:“你该知道的,成人世界就是这样。”
“只有你的成人世界是这样。”
徐行之着急反驳,“起码在我的成人世界里,我依然爱你。”
徐行之撑在墙上的手正源源不断地往下滴血。血液落在夏晚橙棉麻材质的裙子上,变成了一朵朵惊心动魄的小红花。
夏晚橙鼻尖充斥着血液的气味,她深知不能再和徐行之纠缠下去,他现在需要进行专业的处理和包扎。
她以极其轻柔的语气同他说:“徐行之,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
像是经过这下子的提醒,徐行之这才意识到他自己受伤的事情,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恍惚起来。
他像个无所适从的孩子,望着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不知所措。
夏晚橙说:“我看伤口很深,我担心你会感染,你先让人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你们彩排的地方应该配备了医药箱,是不是?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拿,好不好?”
徐行之望着她,眼里的猩红血色一点点褪去,在突然一瞬间,他的肩膀坍塌下来,他后退几步,慢悠悠地躺倒在沙发上。
夏晚橙立刻拨打江彤的电话,那头短暂地响过几声后,响起了江彤懒懒散散的声音:
“晚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