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eal深吸一口气,蹲身去就去抱夏晚橙。雷空见他手臂颤抖地厉害,问了句:“你有帕金森吗?”
Micheal见自己的手臂始终无法使力,更怕真把夏晚橙抱怀里后会因为手臂无力又摔到她,只能问:“你能坚持一下挪动到车子那边吗?”
夏晚橙只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秒,她就感觉身子腾空起来,她面上的口罩也被粗鲁地扯掉。一张像是千百年没见过的面孔面无表情地看了她许久,说了句:“看来没有装病。”
雷空把夏晚橙抱上他的车,接连闯了两个红灯把她送到就近的医院。
从车上一下来,那医生就再次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她一边跟接诊人说起夏晚橙的状况,一边跟着担架往里走。
雷空缓缓地跟在后头,突然觉得这一幕像是做梦一般。
想他看见夏晚橙名字出现的那一刻就急忙找遍了整座商场,结果就是无终而返。他当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大动干戈的必要,他分明清楚夏晚橙的落脚地在哪。他要是想见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在他耽误时间寻找夏晚橙的这段时间里,叶琦琳和莫妮卡大吵了一架,听导购说,叶琦琳把茶水泼到了莫妮卡身上,直把莫妮卡骂跑了。
这不,雷空先去找莫妮卡好声安抚了一番,接着就来找叶琦琳了,结果就碰见了刚才那一幕。
雷空响起那句著名的诗句:
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他想过无数次,当他面对夏晚橙时,他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他想,那些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他的人是什么下场,夏晚橙只会更糟糕狼狈。他要所有人知道,背叛他雷空的人就是罪该万死。
当真正面对夏晚橙时,他的心态却和他预想得完全不同。
哪怕看见她就依偎在哪个男人怀里,他也没如自己想象得那般燃起滔天怒火。更甚者,他在知道夏晚橙备受疼痛折磨的当下,心痛的感觉还是一如之前。
他刚才拼命踩动油门时在想什么?在骂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交通,又在心里恳求着一切都能来得及。
在车子终于能停下来时,他又在想,这家医院听都没听过,到底能不能治病?
他摸摸索索从兜里找出一支烟,刚刚拿出来,就被旁边的护士告知不许抽烟。
雷空自认倒霉,拿着烟就往门口走。可这刚出医院大门,就见医院保安拿着个大喇叭在吼:“车牌BC****的车子是谁的?赶紧挪走,别放在医院门口挡道。”
雷空幽幽地叹出口气,暗骂自己今日出门绝对是犯了太岁,居然就能这么倒霉。
就在他准备挪车的当下,副驾驶的门突然被拉开,叶琦琳出现在他面前。雷空看见她湿掉的衣服头发,这才注意到外头又开始下雨了。
叶琦琳冷得瑟瑟发抖,说句完整话需要半天时间。
她说:“你刚才……完全没顾及到我,你自己……自己就走了。”
雷空没回答她的话,只启动车子把它挪去了医院车库。
叶琦琳问他:“刚才……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
“嗯。”
“她是谁?”
“莫妮卡你也要打听,我在你家楼下遇到的女人你也要打听,全世界数十亿女性你都想知道?不如我安排你去柏海妇联工作?”
叶琦琳咬着泛白的唇,作势拉开车门就走。
雷空随即下车,没有去追叶琦琳的步伐,反倒给tony打了个电话。
叶琦琳走出一段路却见雷空倚在车上抽烟。她跺了跺脚,把滚出的泪水咽了回去,随即就往回走。
她冲着面前的男人说:“外头下了很大的雨,你送我回家。”
“我给你叫车。”
叶琦琳小心翼翼地问:“你还不走吗?”
雷空抖落烟灰,说了句:“我想在哪都是我的自由。”
“这么晚……我一个人打车,我很害怕。”
雷空再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散漫道:“那你等tony来了后他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