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icheal来没来到之前,夏晚橙又说:“最开始是黄主任先找到我们家Micheal,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Micheal收你做学生,但Micheal的态度始终都很强硬,就是不想在我怀孕期间还要加重工作负担。后来是院长找到他,几乎把你的好话说遍,把你形容地天上有地下无……但尽管这样,Micheal还是不愿带学生。”
见身旁姑娘看着她,面上一直维持的甜笑已经完全敛了下去,只剩下对夏晚橙的眈眈虎视。
“好奇Micheal后来为什么愿意带你吗?”
夏晚橙勾着唇角,笑,“是校长找到了我这里,要我好好劝劝他。我心想。就算院长这里说不通,你也肯定会再去找其他说客。我可不想我家Micheal以这样的方式在全柏海医疗届闻名,所以啊……”
夏晚橙把手搭上了汤辛雅的肩膀,笑道:“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可要认真跟着你老师研究学问,争取早日出师。”
Micheal的车子慢慢在她们面前停下。他下车,为夏晚橙拉开副驾驶的门。夏晚橙躬身钻入车里,笑着喊汤辛雅,“小雅,上车吧。”
汤辛雅定定地看看她,又去看了看Micheal,而后脸上露出尴尬又僵硬地笑容,“不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夏晚橙露出惊讶的神色,小声道:“是吗?”
“是的,我这才想起来……吃饭,我就不去了……”
说着,汤辛雅又看着Micheal,用一种几乎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道:“那师傅,我们明日在医院见。”
目送着Micheal的车子走远,汤辛雅终于松开了咬住嘴唇的上齿。这一眨眼,她的眼泪就滚落下来。她泄愤般地踹了旁边的消防栓一脚,恨恨道:“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Micheal见夏晚橙频频往后看,便问了句:“在看什么?”
夏晚橙把刚才说给汤辛雅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Micheal。Micheal听完,只评价道:“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愿脑子能用在学习上。”
“她可不像你。”
夏晚橙望着远方,说:“不像你要独自在海外求学数年,常年跟着导师在各大实验室和项目中奔波。她也不用舍身赴死地前往危险地方做医疗支援。她们家的家世注定她只要能顺利从医科大学毕业,这前程绝对是一片光明的。我相信这样的孩子自小到大没吃过苦没受过委屈,我现在提点她几句,希望她能及时醒悟过来。”
Micheal说道:“她的性子,很倔。”
“我看得出来,正因为如此,我才多跟她说了几句话,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好心呢,要跟一个觊觎我老公的女孩儿去大讲人生道理。”
夏晚橙幽幽叹出一口气,说:“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性子脾气。自小在我妈和两个姐姐的呵护宠爱下长大,一点苦不能吃一点委屈不能受,脾气张扬到了令人生厌的程度。结果我妈一死,我才发现我是个没人庇佑就什么都不会做的白痴,期间吃得亏受得难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所以现在才磨炼出了旁人眼里的圆滑和精明。人长大的过程是很痛苦的,由你本来就讨厌的人指点几句,总好过在狂风骤雨半的打击中成长,你说是与不是?”
车子等待绿灯的时间里,Micheal紧紧握住了夏晚橙的手,夏晚橙又换了副表情,嘻嘻笑起来:“你没看见她看我的那副眼神,好像在说你个乡巴佬土老帽在这放什么厥词!她好像觉得我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一个新生妈妈收拾不了她。现在的小女孩儿,还真是把不知者不畏的性格贯穿到底。”
Micheal说她,“你现在也是小女孩儿。”
夏晚橙十分受用他此刻不怎么甜蜜的褒奖,于是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随即又娇俏地抱怨着:“我要不是嫁给你,你家要不是柏海大名鼎鼎的首富之家,我肯定不用再捡起我以前勾心斗角的本事来。你看你妈妈有多看重我,居然把海伦基金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丢给我处理。”
夏晚橙嘟着嘴说:“你说这海伦基金要是个无关紧要的慈善机构也就罢了,我把资料整理整理交给监察局就行。偏偏你妈妈是海伦基金的现任会长,她的弟媳又搅和在这件事里,我真是愁得脑袋都疼了。”
Micheal缓缓把车停下,随意地说了句:“我看你和艾米思澜每日关着房间门密谋,看你每次打开门都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我看你晚上睡觉已经开始打呼,没觉得你有头疼的症状。”
“你这……你这拆台是不是?”
Micheal太了解夏晚橙,他明白夏晚橙突然跟他抱怨肯定别有目的,于是他非常配合地问道:“你要我如何?”
“也不要你如何?只是我最近有点事可能……可能要频繁去找徐行之,所以……”
见Micheal目光戏谑地看着她,夏晚橙莫名有些心虚道:“你只要……”
“只要如何?”
“只要保持你如海一般的,宽阔的心胸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