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由是什么?”
夏晚橙张了张嘴,突然止了声。
她闭了闭眼,沉着气哑声道:
“你把我的话状告给夏午橘,问她愿不愿意成全我的心愿?”
……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夏早柑怒气冲冲地离开。
夏晚橙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闭眼。她翻身拿到手机,按下拨通,而后快速挂断。
不过半分钟,雷空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打错了。”夏晚橙一接起电话就这样说道。
“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二姐回来了,突然出现在门口,像个雪人,吓了我一跳。”
雷空沉默了一儿,用一种交代的口吻道:“我让雷影必须在后天之前给我离开柏海,你二姐这次也要一起吗?”
夏晚橙如实回答:“我大姐不想让她离开柏海。”
雷空云淡风轻,她可以不去的,决定权在她那里。
夏晚橙担忧出声:“听说O国形势很乱,我二姐成天担惊受怕。”
雷空在电话那头笑,“是你们家的女孩儿娇贵。雷影是代表柏海代表澜润去O国援建,澜润出钱出力,受到的是当地国宾的待遇,活得不知道要有多滋润才好。”
雷空好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明天我有空,请你家人一同吃饭。我以前得罪过夏午橘,明天我当面给她斟茶赔罪。”
电话那头,一个清晰的女人声音正在一声声喊着雷空的名字,隐隐带着些醉意。
雷空在电话里跟她说:“我妈喝醉了,先这样吧。”
雷空回头,见陈盈四脚朝天地倒在沙发上,甚至把一只高跟鞋甩在了茶几上。她就这样仰望着天花板,随由清泪从眼角滚落。
雷空伸手把陈盈抱起,意外触到她脸颊的泪,心情极端复杂。
“儿子!”
陈盈摸着雷空的脸,“快三十年了!我跟了你爸快三十年了!我从来没向今天这么得意过!”
陈盈溢出的热泪在脸颊流下一串串黑色的印迹,她完美精致的眼妆像是打翻的墨盘,只有一团混乱的黑。
“你没来之前,姜淮一直紧靠你爸坐着,一会儿给他捏肩一会儿给他捶背,一副十足的丫头样。那个雷月,像只哈巴狗一样围在你爸身边,左一个笑话右一个笑话,逗得你爸哈哈大笑。当时你妈坐在那,就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陈盈顺势倚进雷空怀里,闭着眼说:“我当时就在想,聂兰心虽然人老珠黄,但她始终有张结婚证捏在手里。雷月不是个儿子,雷影是个残疾废物,但他们却是你爸在法律上最名正言顺的孩子。我当时看着姜淮就在想,我和她有什么区别?好像没有……”
陈盈伸手把眼泪抹去,“她还比我年轻,比我更受你爸待见。我当时突然就不知道我无名无分地跟着你爸这三十来年,究竟得到了什么!直到你出现……”
“你踏着风雪走进来,什么都没说,但所有人的目光就只在你一人身上。你是你爸最得意的儿子,是澜润的执行董事,现在整个澜润都在你手里。你和你爸坐在一起的时候,像足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陈盈紧紧抓着雷空的胳膊,“妈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你这么个扬眉吐气的儿子!”